端木随也笑起来,如实答道:“确实是有事求岑局,不过等菜上来再说也不迟。”
岑修文没继续追问,跟端木随闲聊到菜上齐,才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可以。”端木随放下筷子,“岑局,有时候,人机关算尽无数次,不如老天戏耍一次。”
岑修文问:“具体是指?”
端木随给自己倒了杯茶,淡淡喝了几口,“没有具体指代,感概罢了,让我突发奇想,打算趁早考虑后事,岑局,你说我的位置由谁来接手比较好?”
岑修文思索片刻,“我也想避险,可是罗毅、谢阳蛰先后走了,岑憬确实是最适合接手的人。”
端木随轻轻摇晃着玻璃杯,语气悠闲散漫,却裹挟着一股淡淡的凉薄,“我也一样,但就像岑局你说的那样,只要你还是局长,岑憬就不可能坐上高位,不过。。。。。”
他将玻璃杯放下,盯着岑修文,含笑的眉眼间透着锋芒,“岑局,你现在死了,就是另一码事了。”
深夜,端木随独自开车回到总局,刚下车,车门都没关上,一把匕首就抵到他的后颈处。
他平静地回头看去,本该待在宁省的雷斯特蹲在车顶,桔黄色眸子散发幽亮的光,“喂,端木随,你不会真把岑局杀了吧?”
端木随反问:“你怎么猜到谢阳蛰是我的人的?”
“端木随!”雷斯特的声音明显压着股怒意,匕首也往前抵了些许,“别转移话题,赶紧回答我!”
端木随答道:“没杀。”
雷斯特明显不信,匕首依旧抵在他的后颈处。
端木随望着雷斯特,“罗毅的死跟我有关,岑憬已与我心生隔阂,他坐上我的位置,未必会跟我指定的继承人一样对天衡山尽忠,而且。。。。。。”
冷风吹过他单薄的脊背,吹起被染黑的长发,他垂下眼帘,略显疲惫地笑了下,“师恩如山塑我根骨,君命似天断不可违,于公于私,我都没理由去动岑修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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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他只能我宣泄不满老天戏耍的怒火,那样的事,我做不到,即使我确实动了杀心。”
雷斯特知道端木随的忠心程度,收回匕首,跳到他旁边,“那你大半夜回来干嘛,加班啊?”
“收拾东西。”端木随关上车门,朝总局大厦走去,“我辞职了,今晚就走人。”
“哦,原来是辞职。。。。。。”雷斯特后知后觉,“嗖”一下追上端木随,“你说什么,你能走人了?!”
“是啊。”端木随侧目看着雷斯特,“一起走不,去我给你准备好的咖啡馆,也不用劳烦你往我坟头倒咖啡了。”
端木随的身份特殊,职位太高,总局能放他辞职离开的理由只有一个。
雷斯特只用一瞬就想明白,却没露出任何哀伤,反而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笑起来,“当然,我的咖啡店,我肯定是要过去监工的。”
端木随辞职了。
这是一个谁都没料到的事情,只用一天就传遍了总局和各大分局。
三天后,双胞胎回总局的第一件就是硬闯他们老爸的办公室。
岑琛将房门大力关上,凑到看资料的岑修文面前,“爸,端木随真辞职了?!你、总局高层,中央那群老头子,是怎么同意放他离开的?!”
在岑憬的预想中,端木随是走不了的,不想继续共事,只会是他和岑琛走。
两人连参加完统一葬礼,辞职后要去哪都想好了,谁料端木随真有办法,说他走就是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