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憬没回话,龙诀也瞥了眼魂碑,“容憬,你这对厉琛不公平,他有知情权,也有选择权。”
容憬现在的人性非常淡,以兽性来看,龙诀是个危险到只能低头臣服的猛兽。
他沉默片刻,反驳道:“如果我非要呢?”
“爱恨交替只在一瞬间。”龙诀说话时不自觉地望向明渊,“你只要接受他不再爱你,还会如爱你那般恨你便可。”
容憬张了张嘴,张了半晌却没吐出一个字音来,良久发出一声苦笑,“神使,有没有人说过,你每次说话都能说到人心坎上。”
不待龙诀回话,容憬缓缓闭上眼,石碑上的愿望也随之发生改变,“我确实接受不了,可我也放不下这些事,那现在这个来生愿,你觉得如何?”
龙诀低头看去,一刀两断来生无瓜葛的残忍变成爱而不得、割而不舍得的惩罚,可再往下一看。。。。。
“很好。”龙诀笑起来,是没有记忆时侯涅生才有的温和笑容,“我期待惩罚结束的那天。”
话音落下,龙诀眸底划过一抹金色,不算美好的来生愿化作短短的八个字。
【黑白交织,难舍难分。】
容憬垂眸看着,喃喃道:“确实是如此啊。”
入夏的阳光洒在他的发丝上,划过额间,穿过纤长的睫毛,不均匀地映在他的眸子上。
这一刻,容憬的眸子蓝得像宝石,不染纤尘,晶莹剔透,好看到不真实,又像初春将融的雪,缓缓消融,如水般流淌泛起波涛。
早年,容颂还是宰相,人们曾将那藏在阁中的公子称为天边月,每每出现都是月降凡尘,谪仙入世。
扶着容憬的神司年方三十不到,关于神司月白的往事只能从说书和话本那听阅。
他入启神殿那会儿,神司月白已和神司乌墨形影不离,也只当话本里的公子是杜撰的。
可现在,他被这一幕看呆了,那话本确实是杜撰的,因为没写出公子半分谪仙之姿。
然而月中谪仙不该现于阳光下,这样的一双眼也不该出现在人类的面容上。
龙诀见那神司愣了神,道:“把他扶好。”
“啊?扶什么。。。。。”那神司话没说完,急忙扶住突然晕倒的容憬,“这,这。。。。。。”
他六神无主地望向龙诀和明渊,“月白前辈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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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诀道:“扶他回去睡觉吧,以防万一,把他屋子的房门从外锁住。”
神使的身份被架得太高,以至于新加入的神司全都害怕他,对他的话不敢有半点反驳。
这神司不敢问原因,扶着昏迷的容憬下了山,按神使说的将房门锁上。
晚上,龙诀听到容憬昏睡的卧房有响动,等走到门口已经演变成激烈的撞门声,若不是有锁顶着,房门怕是早已被撞碎。
那动静闹得很大,许璃和荀烟也赶了过来,前者道:“神使,这是?”
龙诀掐断锁,推开门,屋内,一只毛色黑到光亮的黑豹紧盯着他,雪蓝色的眸子满是戒备,微微露着尖牙,随时准备撕咬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