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啊?”杜五郎问道,他真是好奇。
胡家管事抬了抬手,缓缓道:“寿安县的天,县尊大人,就是我阿郎的外甥。”
“好吧。”杜五郎道:“你快吓死我了。”
“告诉你们吧,这件事就算闹到天子面前,也是那些刁民借了春苗贷赌钱输了个精光,又向我阿郎借钱。”
杜五郎道:“可我们有证据……”
“你们没有证据。”胡家管事笃定地打断了他,“不会有一个刁民敢在官府面前开口,所有的吏员也全都会缄口,这便是寿安县的规矩,我阿郎说的话,便是这寿安县的法。”
杜五郎咂舌不已,问道:“你们真不怕朝廷查?”
“朝廷查不了,你以为天下就只有寿安县这么做吗?告诉你,天下只有寿安县做得最隐秘。”
“啪、啪、啪。”
杜五郎听得忍不住为他鼓掌,问道:“我们能不能见见胡公?”
胡家管事一指薛白,道:“冲你,阿郎会过来,等着。”
没想到那胡公排场极大,这一等着又是许久。
杜五郎问道:“喂,我们若是不还钱,你们会怎么样?”
“多得是办法让你还。”
终于,有个胡家小厮忙不迭地冲进来,附在胡家管事耳边道:“管事,主簿派人来说,杜五郎到寿安县了。”
“去姓袁的家里了?再派人去恫喝一下那老头,告诉他,他儿子的前途在县尊手里。”
胡家管事说完,还斜睨了眼前两人一眼,道:“就你们读书人最爱惹事。”
没多久,外面传来了喧闹声,接着又有小厮冲进来,道:“管事,不好了!县学那些禀生打过来了!”
“那就打出去!”胡家管事摆案大骂,“这么多护院,打不了几个书生吗?”
“可他们是……”
“他们是县里养的,那就是胡家养的!给我打那些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薛白见了,向杜五郎道:“别让那些生员受了伤。”
“好。”
两人便往外走去。
胡家管事大怒,叱道:“想去哪?!债还没清呢!”
便有两个护院来拦,薛白登时捉住他们的脑袋,“嘭”的一声就砸在一起,然后回过来,一把提起这胡家管事,先是一巴掌“啪”地狠狠抽下去,抽得他头晕脑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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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
“嘭!”
薛白拎着胡家管事,将他的头砸在案几上,直砸得案几四分五裂。
外面,一众护院此时才冲过来,杜五郎连忙拿起地上碎掉的茶盏架在胡家管事脖颈上,喝道:“哪个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