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序说到这里,脸色一肃,整理了一下衣袍,郑重其事地对李璘一拜。
“请永王举南方之兵,削薛逆、除奸宦,肃清社稷。”
他们已经仔细分析过了,经历了安史之乱,河南、河北与关中正是凋敝之际,加之窦文扬弄权,使得民怨沸腾。
而南方未遭破坏,最为富庶,李璘身担太上皇之期待,打出清君侧的名号,不难击败李琮可以起兵。
最不济,也可顺长江而下,占据江东,割据一方。
一众幕僚的富贵前程早就系于李璘一身,此时转头看了身后的刀斧手们,更是没有退路,纷纷拜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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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永王举兵,清君侧!”
“好!”
既然众志成城,李璘遂慷慨应答,昂然道:“我身为李氏子孙,岂忍见逆贼图谋祖宗社稷、权宦弄权残害百姓,当起兵!”
他有这志向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就在暗中招兵买马,如今要做的就是赏赐钱财,许诺厚赏,收买将领随他举兵清君侧。
另一方面,他派人往江淮联络李祗、李峘等宗室,争取他们的支持。
相信,出于对薛白这种权臣逆贼的忌惮、对窦文扬这种奸宦的厌恶,以及对太上皇的忠心,这些宗室一定会支持他。
天下各郡几乎都在关注着薛白的行程,除了李琮自信能收服薛白之外,绝大多数人都是认为薛白此番南下怕是障眼法,实则已做好了举兵造反的准备。
山东道安抚使李祗也十分关注此事。
他此前与薛白也有过接触,在个人角度上他虽不喜欢薛白,但平心而论,薛白对国事还算尽心,故而他一开始认为薛白应该不会起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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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随着一个个消息传回来,他发现薛白的行程很慢,在每个州县都会驻留几日,甚至还复查冤案、处置官员,不像要回京,倒像是在巡视地方。
这样的人,岂会放权?
接着,他见到了李璘派来的使者。
来者名为韦子春,相貌文雅,眼睛里却总是闪动着兴奋而狂热的神情,言语中不自觉地流露一副随时要成为公卿重臣的姿态。
正当李祗好奇这人来做什么之时,韦子春竟是拿出了一封太上皇的密诏。
太上皇在诏书中言,他幽居深宫,受到了窦文扬的欺压,想要去兴庆宫居住反而被奚落羞辱。
堂堂天子之父却受一个奴婢的气,听起来是不可思议,但仔细一想,一个奴婢若非得了天子的授意,如何敢这般行事?
想到这里,李祗就觉得太上皇与圣人之间恐怕有些微妙。
再往下看,果然,太上皇在密诏中盛赞了永王李璘,称他为“诸子中最贤”,命李璘除掉窦文扬。
“嘶。”
看罢密诏,李祗倒吸一口凉气。
韦子春见状,开口道:“永王早就得到了这封信,几次上书,请圣人不要再倚重奸宦。然而言路断绝,朝政皆为窦文扬把持。依太上皇之密诏,永王本该起兵清君侧,但顾念着兄弟之义、君臣之情,一直容忍。可如今社稷已有更大的危机了……”
“李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