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惯来信任卢杞小人,言路闭塞,于与当年信任李林甫何异?”
张垍腿上受了伤,脸色因失血而有些苍白,他不顾伤势跑来与韦见素商谈,正是打算除掉卢杞,当即应道:“兵变皆因此奸佞所起,自当除之。”
甫一交手,韦见素、张垍就意识到自己败了,他们一直就没赢过。
这便是卢杞在党同伐异这方面的厉害之处,更早之时,同僚们还在关注着其它正事,他已经事先安插好眼线要排除异己了。
“太上皇老迈,先信安禄山,后信卢杞。今我等何不保护太上皇回长安,祭列代先皇?安天下人心,建大功于天子,此为忠;使天家父子团聚,此为孝;述旧情与雍王,助他平定胡逆,此为节;放赏赐于将士,恩养父母妻儿,此为义。忠孝节义皆全,岂非好过遭奸佞之欺凌?”
他原是一个籍籍无名之人,随着这一喊,他的名字也就将流传下来,只能说是“盛世求活命,乱世唯留名”了。
他的态度却很坚决,诉说了一番愿为李隆基效死的决心。可他在汉中立下了救驾的大功,李隆基不愿让他去冒险,摇头道:“朕岂能派卿前往?”
“朕有意让韦卿出使吐蕃,卿意下如何?”
“府军有这么多钱财,为何还克扣我们的赏赐?!”
他心思都在长安,能不费一兵一卒暂缓边境冲突,最好不过,遂道:“卿以为派谁前往?”
卢杞早已得知了前因后果,知道是自己的政策逼反了一些益州兵民,耳听着这句赐他无罪的话,略过叛变的原由不报,道:“臣以为这些兵民之所以反,乃是受人蛊惑,一时激愤。太上皇只需下诏谕降,令其迷途知返,赦其无罪,赏赐财物,便可招抚他们。”
尤其是张垍,这次受了伤,认为自己无论如何也该拜相,主导朝政了。
“召陈玄礼来,朕倒要看看剑南军因何而叛。”
可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肯定是回不了头了,投降只有死。
“就派韦见素去。”李隆基很快做了决定。
“驸马!快,带驸马走。”
李隆基听了,觉得颇有道理。
“你举兵起事倒是痛快,可现在柘州、静州防备吐蕃的兵马要是回师,你怎么办?”姜亥道,“马上要入冬了,你既无粮食,也无驻地,到时又怎么办?”
来的是一个身材高大、面容粗犷凶恶的汉子,像是一方大将,杀气腾腾,比郭千仞要威风得多。
“昏君在那里!”
“那你知是来投奔我们的?”
“臣等护驾来迟,请太上皇赐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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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心中自信,只是略略瞥了一眼这个年轻人,正要开口将他贬到南方偏僻之地历练几年,太上皇却先开口了。
“走!护驾!”
思来想去,郭千仞发现他只有三条活路。
“向西逃!”
“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