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齐宣眼馋不已,奈何李归仁的大手已经揽上了两个新罗婢的款款细腰。
“哈哈哈,二郎还是守信的,来,再打。”
安庆绪道:“让阿爷知晓了,他不敢与两位叔父说嘴,却一定要骂我了。”
“往日我打得也少,闷在这关城下苦等着,不打骨牌,怎打发时间?”
李归仁再次开始表达对安禄山不肯听他所言强攻石岭关的不满了,众人只好陪着他打骨牌。
但独孤问俗还没来,安庆绪遂看向杨齐宣,微微一笑,问道:“杨兄从关中来,想必牌技不俗,可露一手?”
杨齐宣用余光偷偷瞥了那两个新罗婢,有一瞬间昏了头,竟是想着也许能把她们从李归仁手中赢下来呢?
“那就听二郎安排。”
“哈哈,这会儿敢上‘战场’了。”安守忠大笑,当先起身走向牌桌。
手指触摸到玉质温润的骨牌,如同有甘泉滋润了心灵,杨齐宣终于忘了自己身处于豺狼虎豹之中,他仿佛回到了繁华的长安,沉浸于牌局。
原本让人感到煎熬的时光,由此变得易逝了。
天黑下来,两名新罗婢乖巧地点起了火烛,接过士卒们送来的烤羊肉,用小刀切成小块,分给牌桌上的四人。
“杨郎请用。”
杨齐宣听着那轻柔的细语,心都要化了,伸手接过筷子时差点摸到了那婢子的手,但,当着安守忠的面,他一定是不敢的。
当年的李林甫可怕,眼前的安守忠更可怕。
“碰。”
他收回心神,只见安庆绪又打了一张牌让李归仁碰了。
“胡了!”
杨齐宣抢在李归仁摸走那张牌之前,推倒了他的牌。
他浑然没有留意到李归仁抬眼一瞥,显出的眼神是那般骇人,只顾着算他还有多少筹码。今日他赢得不少,足够安庆绪再送他两个新罗婢的了。
可惜,李归仁也是赢家,今日又是安庆绪输得最多。
“囊中羞涩啊,杨兄,可否容我回了范阳,加倍付给伱。”
杨齐宣虽然色令智昏,其实明白不可能在他们手里搞到美婢,温文尔雅地应道:“无妨的,打着玩罢了。”
“一道走吧。”
“好。”
此时已经是深夜了。
营地里静悄悄的,士卒们大多数都已睡下。
两个年轻人出了帐,远离了帐篷,安庆绪忽然低头笑了笑,道:“杨兄放心,你想要的,我懂,到时悄悄送给你。”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