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内,油灯的光芒摇曳,外面是鼎沸的人声、工匠的敲打声和渐渐飘起的粥米香气。
而帐篷里,依旧是一片凝重的安静。
李承乾叹息。
“黄河啊,屡治屡决,历朝历代,耗费无数人力物力,却始终难以驯服此河。”
“驯服?”李复笑了,摇了摇头。
驯服黄河?异想天开。
那只能看老天爷的脸色,老天爷心情不好了,下大雨,黄河母亲就要开始肘击了。
“你知道,自秦汉以来,为什么历朝历代黄河决口,反而变得频繁了?”李复反问道。
“夏秋两季,雨水多,黄河水流湍急,河堤不稳。。。。。。。”
李承乾思索着。
关于治水方面,他看到的书籍当中,便是这般说的,再就是朝中的臣子奏疏里,能够窥见一些。
但是有些观点,不好说。
因为一旦有什么天灾人祸,总会有人上奏说是皇帝失德。
那是自己的亲爹,他失不失德,自己还能不知道吗?
胡说八道。
“然后呢?”李复看着李承乾,期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李承乾和李复两人大眼瞪小眼。
李承乾犹豫了。
王叔,这能说吗?
外头还有百骑司,那是阿耶的爪牙,这会儿说了,过两天就传到阿耶的耳朵里了。
不过。。。。。。。王叔真要较真问的话,也不是不能说。
就事论事嘛。
“然后。。。。。。。朝堂上有奏章说,黄河清,圣人出,黄河决堤,君王失德。。。。。。。”
“王叔你知道的,这样的言论,历朝历代,都不会少。”
李复叹息一声。
“净特娘的放些没用的屁。”
“唉?”李承乾愣住。
“多人将天灾简单归咎于‘君王失德’,乃是片面之见。黄河之患,其根源复杂深远,与这中原大地的‘繁荣’本身,都脱不开干系。”李复解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