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恒摇头,脸色依旧有点歉色。
沉默了会儿,他忽然报了一个星子坊的地址。
“这是……”
没等欧阳戎好奇问完,他眼帘低垂,平静道:
“末将内人,爱养海棠,家宅墙头,一直摆有一盆海棠花。
“若是无事,贱内不会换花。可若是,以后院墙上海棠不见,换了一盆红艳杜鹃上去,欧阳长史可否再来此地,一同饮茶?”
欧阳戎不动声色:“好。”
旋即,二人又商量了下以后相见的细节。
不多时,都谨慎低调的离去。
欧阳戎回到家,眸底有些喜色。
倒没想到,秦恒会有如此表态。
愿意传递信号。
欧阳戎虽然一直克制,不与他明说难处,但秦恒应该是最近隐隐知道了他与浔阳王府的困局。
因为江州折冲府本就心照不宣的背负监守浔阳王府的责任。
而江州军务全部被王冷然把持。
所以,秦恒这一次的暗示很明显:
墙头摆杜鹃花盘,就是有涉及他与浔阳王府的事。
若是照常摆海棠花,那就是平安无事。
秦恒作为江州折冲府的右果毅都尉,算是折冲府的副主官,江州军务上的三、四把手,
折冲府的一些风吹草动,几乎瞒不过他。
以后欧阳戎也不算在江州军务上两眼一抹黑了,若是江州附近的军队有什么大动静,至少不是瞎子。
欧阳戎立马找来练字的叶薇睐,叮嘱了番。
随后,她又多一份事:
每隔一日,出门一趟,
前去星子坊的闹市采购花果,
途中路过某条居民街道,瞧一瞧某道院子墙头的海棠花盆,有没有被换成杜鹃花盆,及时通告……
第二日,欧阳戎忽然相续收到两封来信。
一封是老师谢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