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令姜看了他眼,点头。
师兄妹二人出门,一前一后,行走在悬挂风铃的长廊上。
今日一番折腾,诸事解决,已近傍晚。
夏日的傍晚,才稍微清凉,晚风醺醉。
一阵又一阵风,将长廊上这一对身姿皆修长的男女,衣袖与裙摆吹拂鼓起。
叮叮当当,风铃声清脆,像是敲响了黄昏的门。
谢令姜转头,看着走在侧前方的欧阳戎,那一张夕阳下忽明忽暗的侧颜,轻声问:
“大师兄在想什么?”
“嗯?没想什么。”
书房密议献策后、发现多了点意外之喜的欧阳戎暂时回过神,忽略耳边的清脆木鱼声。
他回首问:
“这么喜欢吃酥山?”
“嗯。”谢令姜点头:“里面有葡萄肉哩。”
欧阳戎展颜一笑,“好吃鬼。那下次回来,让韦伯母多做点。”
“大师兄现在倒是不客气了,把这里当家一样。”
他语气轻松自在:
“有什么好客气的。这一家的性子,你还不知道。除了那位离小娘子,要稍微注意点以外,大郎还有伯父没什么好客气的。”
谢令姜立马问:“为什么裹儿妹妹特殊?”
“外表淑柔,内里刚烈,若是敢去惹,容易被她咬块肉下来,甩也甩不掉,这种女子,我一向敬而远之。”
“哦,大师兄高明哩。”
谢令姜听完,不动声色点头,又继续问:
“可是大师兄今日前,对他们一家人的求贤,还是推辞回避的。难道,今日是真被离扶苏感动了?”
欧阳戎转头看了眼谢令姜,没回答,轻声说:
“以前有个朋友,和我讲过一个有意思的道理,或者说小套路。”
“什么道理,额,什么套路?”
“当你拒绝帮别人的时候,拒绝的过程,一定要表达的十分惋惜。
“而当你同意帮人的时候,同意的过程,一定要表现的十分犹豫。”
谢令姜一愣,不禁多看了两眼大师兄,问说:
“那大师兄从是什么时候起,就已经默认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