浔阳渡口,一艘正准备驶离渡口的大船下方岸边,胡夫摇了摇头。
换言之,这次元怀民能升任江州长史,并不是盖罪立功、做了什么引起陛下与吏部天官注意的事情。
“先刺史府,再递交吏部,要郎中以上官员签字画押,切忌顺序不能弄错了,不然出了事不好定责……”
“但能达到现在这一步,已经是不负百姓。
“杂家出入宫廷这么多年,从未见过敢当众抗旨、对陛下说一个‘不’字之人,最关键的是,还能继续任职……光这一点,天下人都佩服你。”
“现在元大人是江州长史了,元大人说的算,下官可不敢差使元大人,元大人想干什么就去干吧,放开手干,别管下官,大胆点也没事,把江州大堂那几根破木头拆了、居家办公,下官都没意见。”
当他问到最后一个问题时,
欧阳戎突然回头,低垂眸子,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胡夫轻轻叹气,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好好,还是欧阳长史考虑周到,下官甚慰,对了,还一件重要之事,下官翻阅了下《大周律》,突然发现其中一句:官吏最高十日得一休沐……要不咱们调整一下,每月多放两日假,休沐三日,韬光养蓄,想想就觉得有道理……”
至于元怀民自己。
元怀民立马闭嘴。
几日过去了,他仍旧有些懵逼。
“而陛下没有把你调离浔阳城,肯定是有它的原由,可能是浔阳王府还在江州……”
“不,杂家眼中,长史永远是欧阳兄。”
“胡兄,在下现在已经不是什么长史了,现在江州长史是怀民兄,胡兄莫再说错了。”
江州大堂内,元怀民屁颠屁颠跟在欧阳戎身后,手拿一个小本本,一边记录一边虚心询问。
“欧阳长史,谨记一点啊,陛下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拦得住她,你尽良心的阻拦了,虽然成为了一个教训。
可是欧阳戎投来的眼神,还是有些平静的令人害怕,元怀民东张西望了下,灵机一动找了个“去监察院找容真女史报告”的借口,溜之大吉……
而长史位置的空缺,原江州司马作为名义上的江州官场排名第四的高官——第二第三分别是别驾和长史——自然是临时替补上去。
纯粹就是顺位继承。
目送某位不着调的新江州长史背影远去,欧阳戎摇了摇头。
既然欧阳良翰死不奉诏,不配合星子坊造像,那就换一个不碍事、不反对的。
所以这波,属实是天下掉馅饼,神仙打架,凡人得了机缘……江州大堂的一众官吏们,对以往迟到早退样样精通的元某人羡慕坏。
“不知道,你问她们去。”
被好友盯得的有些发毛。
欧阳戎默然点头,二人又聊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