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请听我容鹿一言。”推开相拦的卫士,容鹿急步走近,扯了扯左师仁的袍子。
凌苏负手,饶有兴致地看着搅乱的东陵小谋士。
“先生稍等。”左师仁赔笑一声,站了起来,有些不情不愿地跟着容鹿,走到了船头。
“容鹿,你有何话?”
“主公,万万不可。”船头位置,容鹿声音焦急,“主公莫忘了,粮王之人已经三次易主,不可信任。此番派使臣过来,无非是要将我东陵拖入泥潭,与北渝变成敌对。我东陵现在,已经三面树敌——”
“容鹿,你才学不足,现在才知道,你还喜欢妒贤。”左师仁拂袖,声音极其不满。
“我东陵现在,已经是岌岌可危,若有粮王加入,便是强强联合。你瞧着徐布衣,再瞧着袁松老儿,估摸着都已经在暗中结盟了。如此,我东陵与粮王结盟,又有何不可!”
“来人,将容鹿拖回去。”
左师仁拂袖,不满地喝了一句。不多时,两个卫士走来,将容鹿拦住。那位相熟的将军,咬着牙出列,走过来扶起了容鹿。
“玉玮先生,快回列吧。主公已经决定,莫要再如此了。”
容鹿不答,推开了卫士和小将军,依旧踏步往前。
楼船上,诸多的幕僚将军们,都惊得抬了头,眼中露出敬仰之色。
“主公!”
左师仁停步回头。
在边上的凌苏,脸色终于有了一丝难言的不安。
“主公的意思,我知,我都知。”容鹿悲声跪地,举手来拜,“主公当知,粮王之人,天下间已经前车之鉴,不管是苏妖后,还是北渝王,都被这些人害得极惨。若主公执意如此,我东陵恐要陷入一场灾祸中。”
“请主公,听我容鹿之言!”
左师仁沉默,看着跪地的容鹿,脸色露出一丝犹豫。
“左公,我收到情报,徐布衣的使臣,已经到东莱了。若左公无意合作,想必是有了独斗二雄的本事。”凌苏淡淡道。
闻听此言,左师仁脸色再度发沉,冷冷打量着跪地的容鹿。
“瞧你,比不得天下五谋,偏又有些小鸡肚肠。”
“哼。”
转了身,左师仁再不看容鹿一眼。他自知容鹿忠义,大不了等送走粮王使臣,假意安抚一番。
他却没想到,那位忠义的小谋士,并没有退。
“主公!”
“我容鹿虽是个庸才,但至始至终,都为主公考虑,为我东陵考虑。还请主公明鉴,拒粮王入陵!”
左师仁咬了咬牙,没有停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