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这么快平定冀州，玄德，你可是功不可没啊！”
皇甫嵩看着面前的沙盘，笑着对顾如秉说道。
“还是将军调度有方。”顾如秉摇了摇头，说道。
“玄德无须过谦，长社之时，你献火攻之计，平乡之时，伱为先锋，曲阳之时，你领兵略地，你的功劳有目共睹。”
皇甫嵩脸上满是踌躇满志之色，意气风发道：“明天，我便班师回朝，你随我一起进京，我进宫奏禀陛下后，陛下必然重重有赏！”
“皇甫将军，备不过微薄之功，不足挂齿，但卢师——”
顾如秉话刚刚说到一半，皇甫嵩便笑着打断了顾如秉到话。
“玄德勿忧。”
皇甫嵩开口道：“张角精通妖法，更有黄天甲子阵这等有伤天和的妖阵，若非张角已经病重，恐怕此前平乡之战，我军凶多吉少！”
“子干此前能围张角于广宗，不仅无过，反而有功！否则张角提前率众杀出，集结大势，天下忧矣！”
“我发张角张梁之棺，送往京师之时，便已经遣人奏明了子干之功，就在前几日，我得到消息，现今子干已经官复原职！”
听到这话，顾如秉眼底不禁闪过一丝惊喜之色，连忙拱手说道：“谢皇甫将军！”
皇甫嵩摇了摇头，说道：“子干有功无过，这是事实，即便没有玄德你，我也会奏明陛下，不用多礼。”
“将军大义！”
顾如秉立刻拱手道。
皇甫嵩摇了摇头，眉头微微皱起，说道：“我已查明，子干之所以被罢官，全因左丰进献谗言，污蔑子干。”
“子干虽然官复原职，但左丰却因张让、赵忠力保，并未受到惩处，这帮宦官真是该死，只恨不能提三尺剑，手刃了这帮阉宦！”
说到最后，皇甫嵩不禁咬紧了牙关，脸上浮现出一丝怒意，丝毫不掩饰对张让赵忠的厌恶之情。
顾如秉说道：“皇甫将军，十常侍乱政，早已人神共怨，必会死无葬身之地！”
皇甫嵩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玄德，你并未入朝为官，不知十常侍威势何其之盛。”
“陛下对其钟爱有加，以张让为父，赵忠为母，哪怕我平定了这黄巾之乱，他日若是十常侍进谗言，恐怕我也会立刻被罢免官职，甚至是锒铛入狱。”
皇甫嵩声音里满是疲惫和无奈，他纵然能斩数十万黄巾军，甚至筑以京观，却无法杀区区十个十常侍。
听到这话，顾如秉心中一凛，觉得皇甫嵩一语成谶。
事实却也如此。
哪怕这等足以名列武庙的名将，后来却因不肯贿赂张让，张让怀恨在心，向刘宏劾奏皇甫嵩，随后刘宏竟然真的罢免了皇甫嵩的官职，削其封户！
顾如秉默然片刻，最终只是一拱手，不再多言。
“你下去吧，明日随我一同回京。”
皇甫嵩也不欲再多说，对顾如秉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