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的竹林、战死的副将,还有儿子小时候骑在他肩头的模样。。。
“好。”
种应安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
“就按你说的办。但记住,一切要安排好,我等要奋力一击,
大乾已经变成了这般模样,
我等是大乾剩余的亡魂。。。
只希望,我等奋力一击,能让大乾之内的有志之士,奋起反击。”
他弯腰扶起儿子,苍老的手掌在种鄂肩头重重一拍,
“三日后行动,这三日我们要好好谋划。”
种鄂握紧父亲的手,感受到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掌传递过来的温度。
这一刻,他仿佛又看到了记忆中的那个父亲,
那个在战场上叱咤风云、令土人闻风丧胆的西南擎天。
“父亲,纥骨力金或许就在营寨中,
若是能将他斩杀,就一定有扭转局面的机会!”种鄂的声音坚定而决绝。
种应安望着远处渐渐散去的晨雾,
朝阳的光芒正穿透云层,洒在这片满目疮痍的土地上。
他知道,这或许是他们最后的机会,
“去吧。”
种应安转身望向城内,“告诉兄弟们,西军骨气,永远不会丢。”
。。。
七月的烈日炙烤着赤林城,
空气中浮动着腐肉与汗酸混合的刺鼻气味。
种鄂踩着发烫的城砖前行,沿途不断有军卒瘫倒在阴影里,
干裂的嘴唇翕动着,却连讨口水喝的力气都没有。
几个老卒正用锈刀削着发臭的马肉,
苍蝇成群结队地扑在肉上,赶都赶不走。
“把这碗泔水拿去给重伤的弟兄。”
一名军医用破陶罐舀起浑浊的水,里面漂着几片发霉的菜叶,
“省着点喝,这是昨天从马槽里刮出来的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