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靖安侯为什么会带着拓跋砚。
但这位草原王者既然在京城里没有死,那在靖安军中也理所应当地不会死。
所以他才如此有恃无恐。
袁从云侧了侧头,没有看到兰大人的身影,只是见到了那安如磐石般的影子。
以及周围那严阵以待的靖安军卒。
他作为读书人,加之父亲的影响,在以前他是讨厌军卒的。
但如今却感到十分心安。
只见兰云川那冷酷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出现了表情,似乎是一丝丝嘲讽。
拓跋砚见到,脸上也没有丝毫不快,他是草原王者,该有容忍的度量。
而且如今身处靖安军,他只是随意说说罢了,若是日后在战场上相遇,也可以以此作为笑谈。
说不定他还真能收获一员大将。
“拓跋王上,如今你虽为蛮人,
但身处乾地,心却留在五百年前的草原上,某实在是摸不清您的跟脚啊。
蓝某虽然是粗人,但也知道昔日荣光如过眼云烟,使不得数。
拓跋王上还是先立足于当下,活着离开大乾再说其他吧。”
此话一出,拓跋砚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他是务实之人,自然知道昔日荣光都是狗屁,做不得数,只能在酒桌上吹嘘一二。
真正让他在意的是最后一句话,能不能活着离开大乾。
这也是他所担心的。
若说如今谁不想让他回到草原,恐怕不是大乾的衮衮诸公,
而是草原六部,没错,草原六部。
不说其他五王,单说他拓跋部,
那几个不争气的儿子与那只知道享受的几个弟弟,是不会希望他回到拓跋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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