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也如同猛虎潜伏在山林之中,看似平静,实则暗藏杀机,随时都可能猛然扑出;而一旦他怒目而视,就如同雷霆万钧之势即将降临,令人根本不敢抬头直视。
他腰间仅仅束着一条布条,身上穿着一件最普通不过的鸳鸯战袄,然而这简单的装扮却更衬托出他的英武之气,不怒自威,让人一眼望去便知此人绝非等闲之辈。
马克用拱手回礼后,面带微笑,语气谦逊地说道:“不知这位壮士尊姓大名,可否告知在下?”
他的态度十分恭敬,仿佛面前站着的是一位德高望重的人物。
然而,马克用的这一番客气话,却让朱樉感到有些不自在。
他不禁心生疑惑,这老家伙为何对自己如此热情?
而且,马克用一直用一种“丈母娘看女婿”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这让朱樉越发觉得奇怪。
朱樉有些腼腆地笑了笑,回答道:“免贵姓朱,单名一个二。”他的声音不大,似乎还有些羞涩。
马克用听后,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他继续问道:“原来是朱二兄弟啊,幸会幸会!
不知兄弟今年贵庚几何啊?”
朱樉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回答道:“二十有九!”
马克用闻言,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连忙说道:“而立之年,正是成家立业的好时候啊!
只是不知朱二兄弟家中可有妻妾?”
朱樉闻言,不禁一愣,心里暗自嘀咕:这老家伙怎么突然问起我有没有妻妾来了?
难道他是来查户口的不成?
于是他闷声回答道:“马大人,标下不过是这百万军中毫不起眼的一个小卒子罢了,每日里连自己的肚子都填不饱,又哪里来的余钱去娶妻生子呢?”
然而,马克用却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显然对他的话持有不同意见。
“俗话说得好,姜子牙七十岁才成家,八十岁方才拜相,百岁高龄依然为国家鞠躬尽瘁。
兄弟你如今尚未到而立之年,即便先成家,再立业,也为时未晚啊!”说罢,马克用突然话锋一转,换上了一副长辈的姿态,循循善诱地继续说道:“正巧,老夫家中有一爱女,年方二八,不仅生得花容月貌,而且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堪称才貌双全。
只是不知贤婿你意下如何呢?”
平安此时正埋头苦吃,对马克用的话并未太过在意。
然而,当他突然听到“贤婿”二字时,不由得猛地一怔,急忙回过头去。这一看,可把他给惊得目瞪口呆——只见马克用竟然满脸谄媚地望着秦王,似乎真的有意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
这可真是太荒唐了!
平安心里暗自嘀咕,马克用这不是明摆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
且不说秦王身份尊贵,就单论他那副尊容平平无奇,也实在难以与马克用的女儿相配啊!
他嘴里正咀嚼着饭菜,突然听到对方的话,差点被噎住,一口饭猛地喷了出来。
心中暗骂:“你一个从四品的宣抚使,居然还妄想和徐大将军争抢乘龙快婿,简直就是老寿星上吊——活腻了!”
然而,当事人朱樉却并未觉得对方的行为有丝毫冒犯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