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半,个性十足的暖场DJ戴着镜面墨镜登台。
指尖划过混音台的瞬间,电子脉冲如涟漪荡开草坪。穿镭射短裤的舞者踩着机械舞步跃上舞台,背后的LED屏骤然裂变成流动的银河,与天际线的火烧云遥相呼应。
前排的滑板少年将板面反扣当鼓,跟着Drop节奏猛击;草坪上的亲子区,父亲把孩子举过头顶充当"人肉应援棒",小女孩攥着的发光发箍在暮色里划出金色弧线。
当雷鬼乐队的钢鼓敲响,草坪湿度仿佛突然攀升。
主唱赤脚踏上草皮,dreadlocks发辫间编着贝壳,沙哑的嗓音裹着加勒比海风“感受大地的脉搏”。
前排嬉皮士们席地而坐,编织手绳的手指跟着贝斯线颤动,柠檬草驱蚊喷雾混着朗姆酒香在热风中弥漫。舞台两侧的喷雾装置适时启动,细密水珠穿过晚霞,在空中织出转瞬即逝的彩虹。
八点四十分,最后一抹橙红沉入摩天轮后方。
舞台骤然亮起万盏暖黄灯泡,如倒悬的银河倾泻而下。
民谣歌手抱着木吉他走上台,身后幕布切换成实时星空投影——观众用手机发送的心愿化作流星,在虚拟星轨中划过。第一声和弦响起时,整个草坪突然安静得能听见蟋蟀振翅。穿旗袍的阿姨放下蒲扇,西装革履的上班族松开领带,跟着副歌轻轻摇晃公文包。
暮色四合之际,荧光元素开始苏醒。
临时纹身摊前排起长队,夜光颜料在锁骨、手腕绘出水母与海浪图腾;卖发光头饰的小贩推着挂满LED蝴蝶的推车,蓝色光点在人潮中连成流动的磷火。
徐琪拉着男朋友在纹身摊前面排着长队。
当摇滚乐队的电吉他撕开夜幕,焰火装置突然升空,紫色尾焰在夜空中炸开成牡丹形状,燃烧的星屑坠落时,恰好与台下挥舞的紫色激光棒相遇。
十点整,主舞台切换成钨丝灯暖光。
独立乐队主唱的清唱像月光浸透草茎,观众们自发围成同心圆席地而坐。有人点燃薰衣草蚊香,烟雾在光束里凝成琥珀色的河;情侣共享一副耳机,女孩的帆布鞋轻轻蹭着男孩的球鞋。远处的天文望远镜旁,天文社成员正给孩子们指认夏季大三角,织女星的光恰好落在舞台贝斯手泛着汗光的额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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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子迷幻舞台的狂欢仍在继续。紫外线灯下,荧光涂料绘制的藤蔓在黑暗中苏醒,缠绕着钢架生长;戴VR眼镜的年轻人随着全息投影舞动,他们的虚拟分身与真实身影重叠成奇异的光谱。草坪东南角的即兴创作区,非洲鼓手与小提琴手意外碰撞出世界音乐,途经的舞者自发加入,裙摆扬起的草屑在黑光灯下化作金色流星。
凌晨两点,草坪边缘的留言板贴满便签:“在鼓点里找回了心跳”“和陌生人跳了支舞”“原来西装革履也能踩出爵士步”。
露水顺着“明年此时”的粉笔字滑落,渗入土壤,滋养着这片承载过万种狂欢的草地,这场音乐节也到了尾声。
令大家都没想到的是最后结束的歌曲是《一个俗人。》
暮色漫过街角时,老吉他的木纹沁出松香。歌手垂眸拨弦,指腹蹭过六弦的瞬间,沙哑的声音从唇间缓缓流出。
“没有太大理想和抱负
家人健康平安我已知足
虽是别人眼中小人物
却是亲人依赖的顶梁柱
平凡生活并不是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