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晋守岳气得狠狠一脚踹向裴懐。
裴懐双手双脚都被铁索绑住,根本无法避开,只得硬生生承受这一脚,顿觉疼痛不已,嘴角不多时渗出一丝鲜血。
他逼着自己很快爬起来,重新站直,不屑地看着云晋守岳。
“辛老将军的遗身,送回去了?”
云晋守岳冷哼一声,“他那个儿子倒是嚣张得很,不仅砍杀了本王叫去护送遗体的士兵,还留了一人性命,用来警告本王,叫本王务必礼待你,他啊,不日就要来砍本王的脑袋呢。”
说罢,云晋守岳上下打量裴懐,见他身上都是伤,忽而觉得畅快多了。
“本王仁慈,自然会听他的话,眼下这不就好好来礼待你了吗?秦嵘皇子……”
裴懐低头,想起辛容武失父之痛,顿觉当日被辛容武刺的那一剑所留下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疼。
“辛容武……”
云晋守岳道:“事到如今,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
裴懐被他说得回了神,一张脸又恢复了冷漠之色,他自然知道,在云晋守岳眼中,此刻的自己不复敌国皇子的尊荣,有的只是无尽的狼狈。
但裴懐却不放在心上,他低头看了看自己,随即阴恻恻地发笑。
云晋守岳不解又警惕道:
“你笑什么?!”
裴懐偏头瞥了他一眼,“你该不会以为,你这些招数,对我有用吧?”
云晋守岳问道:“你什么意思?”
裴懐不以为然,看了看自己手腕与脚腕捆住的铁索,道:
“云晋守岳,你知道上一个这样虐待我的人,他最后的下场是什么吗?”
“什、什么叫上一个这样虐待你的人?”
云晋守岳彻底懵了,眼前这人不是堂堂秦嵘的三皇子吗?一出生就金尊玉贵,谁能似眼下这般去虐待他?
“什么下场?”
不知为何,云晋守岳看着眼前的裴懐,忽而觉得周深阴冷至极。
他忍不住咽了咽喉头。
裴懐冷冷看着他,一字一句开口:
“他死了,他们都死了。”裴懐勾起嘴角,“当日,他们就是这样叫我一身破衣,对我日日虐打凌辱,最后……”
裴懐抬起一根修长的手指,在自己身上做示范似的比划起来。
“我折了一根木桌腿,用很尖很尖的那一头,把他、他们全都一个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