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苏皖沉默片刻,忽而希冀般抬起下巴,望着天空,幽幽说:
“殿下放过纸鸢吗?小女,最喜欢放纸鸢。”
“纸鸢?那是什么?”
苏皖再一次惊诧。
什么?
这个三皇子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怕苏皖多想,裴懐赶紧解释道:
“广云寺里不让做这些。”
他说得很是诚恳,苏皖轻易就信了他的话。
只见她自嘲一笑,随后才悠悠地说:
“我最喜欢放纸鸢,每次只要拽住手中的线,随着纸鸢奔跑时,我才会觉得自己是真正地活着。不过……”
苏皖停顿片刻,
“我已告诉自己,再也不放纸鸢了。”
听到这里,裴懐看着苏皖的侧脸。
她的一缕鬓发虚虚垂落在耳侧,耳垂上一个浅浅耳洞,而苏皖鼻尖被寒冷冻出一点嫣红,眉目间满是渴望。
看着看着,他忽而就明白了。
原来,他们其实一样。
他们都渴望皇城外一片真正属于自己的天地。
他和她,都渴望自由。
纸鸢即自由。
是属于她心中的自由。
裴懐迷离了眼眸,不自觉伸出手去,替她把垂落的一缕鬓发挽至耳后。
“殿下?”
苏皖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一动也不敢动。
毕竟这个举动,实在不应该属于他和她之间。
裴懐很自然地做好后,收回留恋不舍的指尖,一脸坦荡,对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