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你莫要随意外出,就先暂居朝晖殿偏殿。这里都是朕的人,不会走漏风声。”
裴懐听明白了,自己被扔去冷宫又靠着自己走出冷宫,其中牵扯太多,是绝不能摆到台面上为外人道的。
这可以说是一件宫闱秘闻。
他若要重新堂堂正正做回皇子,行走皇宫,需要一个正当的理由,更需要一个体面的身份。
帝皇在位数十遭,裴懐此事若处理不当,史书上定会留有蛛丝马迹。
届时天下后世口诛笔伐,自然不利于皇室威严和百年江山,更不利于承帝自己。
只是他觉得很可笑,眼前这人,怎么动不动就喜欢把人关起来啊?
关了他十几年,现在又要关他不知几时。
裴懐听是听明白了承帝的意思,但他还是有些不甘心,于是试探性开口:
“父皇,那么,儿臣的生母……”
承帝直接截断他的话:
“你还有什么其他盘算,可提给朕听听。”
闻言,裴懐垂眸,眼珠黑漆漆的,其中无半点光芒。
“没有了,儿臣全凭父皇安排。”
“很好,刚才吃饱了吗?”
裴懐抬头,笑道:
“宫廷佳肴很是美味,儿臣心满意足。”
承帝满意地点点头,“若还需要,朕稍后再传去偏殿。”
“儿臣多谢父皇。”
裴懐又行一礼。
承帝瞥了一眼堆积如山的奏折,于是对裴懐挥了挥手。
“你暂且退下,唤王不歇进来随侍。”
“儿臣遵旨。”
裴懐终于直起腰身,转身抬脚。
他亲手打开朝晖殿的大门,就在快要踏出那道门槛时,身后传来帝皇一句:
“这么多年,苦了你了。”
裴懐抬头,雪天皑皑映入眼帘,玉白台阶下,王元弋在尽头笑着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