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且说了,自己是很快就要长眠的人,可是傅鸣瀛不一样,他要长命百岁的,投胎也赶不上同一时间喽。
“梁韵,你好自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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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下最后一句话,郑琳佯转身离开,去赴不久前同纪槟留下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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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下看是一望无际的苍白,向上看更加苍茫。
江以南忽然觉得有时候双目清明倒不如眼盲,至少看见的世界不只有黑白的,好在方才医生来看过了给了他一个可以期待的好消息:下午检查过后,没问题就可以出院了。
希望到时候会有心里那个明艳的女孩过来接他,江以南忽然想到什么,他把手从暖洋洋的被窝里伸出来——手腕上仿佛是死寂的病房中能带给他的唯一一丝鲜艳的色彩。
很简单的复古样式,手表的转动声滴答滴答,可在他眼里,哪怕灰褐色的主体也是美丽的。
这是怎样的感觉?他以前从未体验过,也没有人能为他解答。
南行就是个书呆子,默念只是只乖乖的小猫儿,而且还小,只怕根本不懂这些。
可如梦似幻的想法刚刚浮现,很快一道可怖的人声又回荡在脑海里。
威廉分明是笑着的,可他只要站在那里,就是可以覆灭他人生中一切美好的东西。
伤口是时时带他包上的,但刚开始是怎么感染的?
威廉知道了他为傅家收拾周夏出主意的事情,于是笑嘻嘻的夸赞他,扯开他缝在皮肉中的线,拿着一盒烟灰生生倒在他血肉模糊的伤口上。
南行被众人殴打至昏迷,他到救护车过来的时候都没有半点醒来的迹象,威廉只给自己看了一张他用鲜血写下的字条:江以南,做你想做的。
可是自己真的能放下吗?怎么可能。
威廉疯狂的笑着模仿:“哈哈哈!江以南,做你想做的~”
于是自己哪怕再不甘心也还是下跪求饶了,被威廉缚紧了脖颈,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交给了自己一个任务。
“南南,你不是说,想要我给你时间在傅家站稳脚跟吗?你不是喜欢傅惜时,就想多余帮她做这些事情嘛,我帮你。你可知,对于傅家来说,他们最信任哪一种异姓人吗?掌事。”
傅家的掌事,例如傅惜时身边的梁森,傅鸣瀛身边的邵勤和纪槟,傅鸣堂身边的应祁。
按照威廉的话来说,这叫无血亲人。
“傅鸣瀛早就对梁森擅离职守且年纪不符的事情不满了,还有秦柯,占了掌事的位置,却不能尽到掌事之责、陪在傅惜时身边,如果你想要南行活着的话,你现在就打电话给傅鸣瀛,三天之内,我要你彻底的留在傅惜时身边,不计代价。”
江以南能怎么办呢?
就像他同高辛辞说过的那样,不是每一个人的生命都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他就是这样的人。
他最终还是把手上腕表的色彩蒙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