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完之后,我们就到了院子最中央的黑金漆棺材前,五爷安详地躺在里面。
满院挂白,供香缭绕,都是为了这位曾经辉煌过的五爷,只不过这颗星到底还是陨落了。
五爷的妻子和子孙跪在棺材前哭的昏天黑地,不知道是在哭五爷还是哭自己,不过我猜是在哭自己吧。
我和这个五爷没打过交道,不过在上一世我也听高辛辞说过的,他很可怜,可悲。
自己厉害了一辈子,金钱、地位,什么都有了,就是从没拥有过什么真心,他那个才二十出头的小媳妇就不说了,他自己也知道人家就是为钱来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但他没想到,连自己疼了一辈子的亲生儿子也对他没有半点儿真心,他还没死的时候,儿子就已经算计起来怎么花他的遗产了,现在的哭丧,也只不过是因为五爷的掌家牌子要交出去了,他们不甘心。
不过五爷也活该,是他自己把所有的心力都放在事业上去了,没有留出半点儿来给自己的子女,子女不管出了什么事都是只给甩钱,钱是不可缺失的,但也是冰冷的,不可能拿来替代父爱来焐热孩子们的心,五爷不是活该是什么?他临死了才悟出这个道理。
算了,死者为大,我就不想这些事情了。
我和高辛辞一起拿过棺材边站着的两个姑娘递过来的香,向五爷拜了拜。
拜完之后,我和高辛辞也走到屋檐下去找了个地方坐着,老宅里的佣人给我们递上茶水,他们穿红戴绿,丝毫没有顾忌院里还摆放着一个棺材的事情,不止他们,还有很多人都穿着较鲜艳的衣裳,跟这挂白的院子形成极大的反差,只有原五房几个亲近的家属才穿丧服。
这也是高家的规矩,虽说死者为大,但大不过天,五位掌家人就是高家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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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原五爷的丧礼,但也是新五爷接手五房掌家牌子的喜日子。
唉,我这还偏是穿了个黑裙子来,这会不会被以为是对新五爷不敬啊?我要不要去换身衣服,别给高辛辞惹了麻烦啊……
不过换衣服的计划还来不及执行,昭和堂的守门人已经站在堂前,等待后院敲钟三声过后便高呼起“开堂”。
原本在院中说笑的高家人此刻都息声列队,往院子中间聚集,高辛辞怕我被他们挤丢了就一直紧紧的拉着我的手,把我护在他怀里,直到我们走到属于我们的位置上去。
堂前有金台一个、银台两个、铜台两个,金台最前,其次是两个银台并立,而后是铜台并立,就是五房掌家的位置,我婆婆站在金台,我和高辛辞就站在他身后。
不过在这里我觉得我还是要说明一个事情,我所说的金银铜台只是一个形容,我们没有真的把那么一大块金子银子镶在地下!还没那么奢华!我们不是冤大头!踩坏了可咋办!求求了别再有人听说了什么金银铜台的就尽想着来翘我家的地板啦……
脚底下的只是颜色各异的碎玉而已啦,不值什么钱。
唉,遥想上一世,我和高辛辞处理了多少回翘地板的案件?心累啊……
我叹了口气,不过也就是这么一叹,才使得我婆婆回过头来,这才注意到我的存在,脸上浮现起惊讶的神色,不过这惊讶也只表现了一瞬。
“时时,你一会儿跟紧辛辞,别乱跑,不用担心,今天翻不起什么风浪来。”婆婆小声对我说。
婆婆说完,立刻就是高辛辞凑到我耳边:“我跟我妈提过我要娶你的事儿了,她同意了,最近在找良辰吉日去傅家了。”
我瞥了高辛辞一眼,这哥们笑的十分“皎洁”。
这进展……是连我都没想到的快啊……
所以说上辈子难道真的是我的问题?才拖得我俩在一起那么晚?这辈子我只是稍稍主动了那么一点点,不到一个月高辛辞就跟我提婚事了,额,好像还真是我开窍晚了,不仅开窍晚,还有点儿花心……
天爷呀,好吧,我的错,我改,但是这个事情还有一个不合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