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堂兄提供的这个思路,朱厚熜对分割江南省更多了几分信心,轻笑道:
“这多出来的省以何命名,你可有高见?”
朱厚照沉吟了下,道:“徽州从商者多,分离出来之后,工商业或多或少会受一些影响,以徽命名,可以增强徽商的归属感,进而激发工商业一道的好胜心。此外,无论操作过程中再润物细无声,都难免会引起一些动荡,我以为可在徽前面加一个安字,如此既有安定之意,也能让安庆府有参与感。你觉得呢?”
朱厚熜由衷点头:“可。”
顿了下,“分出去的省有了新名字,剩下这个也要改改才好,纵观整个南直隶,苏州最为富庶,不若以苏之名,冠以江字,何如?”
“江苏?”朱厚照含笑颔首:“好听,好极。”
“呼~”
朱厚熜舒了口气,也笑了。
然,笑容只维持片刻,却又敛去。
“你是在担心李青?”朱厚照问。
朱厚熜说道:“李青的政治主张一向是内部做多为第一目标,如此分割江南,不可能没丁点负面影响,难保他不会反对。”
“其实李青也没你想的那般顽固,事实上,许多时候也挺开明的。”朱厚照微笑道,“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负面影响只是一时,好处却是长治久安,他没理由反对,顶多有些不痛快罢了。”
朱厚熜想了想,似乎确如他所说,不由嗤笑道:
“论贪心,我不及他,远远不及。”
“可他之贪心,从不为己。”朱厚照说,表情玩味。
朱厚熜:“……”
这一番畅聊下来,两人对彼此也彻底没了火气,甚至还有种知己的惺惺相惜。
没由来的,突然的,朱厚熜蹦出一句倒反天罡的话:
“你要是我儿子就好了。”
朱厚照脸都黑了,若不是气氛不允许,非得拿起拐杖狠敲小老弟的头。
来一个……
拐杖与头,孰硬?
朱厚熜并无占便宜之意,只是有感而发,叹道:
“载壡这孩子实在没有丁点政治天赋,也志不在皇帝,载坖这孩子态度倒是端正,可终是愚钝了些,说实话……我难放心啊。”
朱厚照也是一叹,苦笑道:“何止你儿子?我儿子也没好到哪里去,老子英雄,儿子未必好汉,换作是我……怕也是如你这般。唉……万事难顺遂啊。”
朱厚熜默然良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