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又换上一副伪善的嘴脸,试图以利益蛊惑荒天帝,话语中带着几分诱哄,仿佛只要对方点头,便能成为这世间最尊贵的存在之一。
另一位仙帝却没有这般“耐心”,他牙关紧咬,脸庞因愤怒与恐惧而扭曲,双手疯狂结印,试图重新召唤出血色祭台。
只是,此刻的祭台早已不复先前的威势,气息虚弱不堪,血色光芒黯淡,再也难以拼凑出曾经那遮天蔽日、令诸天震颤的恐怖模样。
面对两位仙帝的种种行径,荒天帝仿若未闻。
他神色淡然,缓缓收回长剑,那剑入鞘的瞬间,天地间的剑意竟也随之收敛。
随即,他轻轻弹指,动作轻柔得仿佛只是在驱赶一只蚊虫,既没有施展毁天灭地的无敌剑光,也未引动任何恐怖威压。
可就是这样一个看似寻常的动作,却让两位仙帝同时浑身一抖,身躯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他们的眼中满是惊惶,先前身为仙帝的威严与傲气早已荡然无存——在与荒天帝的数次交锋中,他们已然被彻底打怕了!
堂堂仙帝,竟因一个简单的动作而露出如此怯态,这一幕落入众人眼中,令许多修士心中生出强烈的幻灭感,仿佛曾经对仙帝境界的敬畏与憧憬,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仙帝也是人。
强大的人。
而那些未曾被诡异气息影响的大道修士们,则轰然大笑起来,笑声如惊雷炸响,响彻天地。
其中满是畅快与激昂的情绪,是对黑暗势力受挫的欣喜,更是对荒天帝无敌威势的赞叹。
有人振臂欢呼,有人如坠冰窟。
古地府、魂河、四极浮土、天帝葬坑等四大本源地的诡异道祖们,此刻皆面色铁青,形如丧考妣。
随着诡异仙帝不再以帝血供养祭台,那弥漫诸天的血色迷雾逐渐稀薄,他们体内躁动的诡异力量也随之平息。
但心境的震荡却难以平复,方才还在为仙帝的威势而自傲,转眼间便目睹自家强者被荒天帝戏耍如孩童,这般落差让他们满心皆是挫败与彷徨。
“始祖们,为什么不出手呢!?”
一位魂河道祖仰头嘶吼,声音中充满了不甘与质问。
他望着上苍之上那道巍峨的身影,只觉荒天帝的每一次挥剑都似在割裂诡异一族的尊严。
“那个荒天帝怎么会这么厉害?真是可怕!”
四极浮土的道祖喃喃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抠进掌心,鲜血渗出却浑然不觉。
姜云亦在此时猛然收手,轮回道焰如潮水般退入体内。
他垂眸看向掌心,余光却瞥见后冥耳尖的薄红——方才二人在“失控”中以火焰相攻,肢体相触的画面落入众道祖眼中,此刻想来竟多了几分微妙。
但他无暇细想这些儿女情长,不久前的险象环生仍让他心有余悸,当下唯有强作镇定,模仿着其他诡异道祖的模样,重重摇头叹息,继而咬牙切齿地低吼:“始祖们为何不出手!”
回应他的唯有沉默。
诸天万界的诡异生灵皆在心中呐喊,却无人能给出答案。
唯有冥狱道祖眼神深邃,似藏着不为人知的秘辛,却终究未发一言。
后冥眸光微闪,忽而以秘法传音姜云:“祭道始祖与仙帝之间,似乎并未产生天地地差,始祖们或许刚醒,力量尚未完全复苏。”
她的声音带着岁月沉淀的沙哑,仿佛打开了一扇尘封的门。
这位历经无尽岁月的古老道祖,曾见证过上苍的辉煌,也曾目睹那位手持花粉路仙剑、杀入高原祖地的祭道女帝的惊世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