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纤细的身影缓缓浮现，黎雪的眼神既平静又惊喜。
他张口轻声呼唤：“姐姐。。。”
黎艳微微笑着，伸手将黎雪抱住。
鬼魂是没有体温的，但这一刻，黎雪却感受到了温暖。
面对这个至亲之人，他终于可以卸下伪装。
黎雪的声音发颤，夹带着哭声：“我好想你，姐姐。。。”
黎艳只是抱住他，什么也没有讲。
死后她一直没有进入死亡门，一直游离在黎雪身旁，看着自己这个弟弟变得陌生，逐渐走向那条看不见终点的路。
黎雪无需解释什么，因为她都知道。
她也无需说什么，因为黎雪不需要。
过了很久，黎艳才松开黎雪。
冷静下来后，黎雪才注意到姐姐身体的变化，脚腕上长出了像鳞片的东西。
只是一瞬间，黎雪便明白了。
“姐姐，我帮你进死亡门吧。”还未等黎艳回答，黎雪就又说道：“我没有能力开辟一个小世界，尤其是能够供给亡魂生存的小世界，抱歉。。。”
“没事的，雪，你已经很努力了。”黎艳安慰道。
“嗯。”黎雪知道，这个努力指的有很多。
这个世界上，除了他们，最理解他的也许就是姐姐了吧。
“姐姐。。。”
“怎么了？”
“我。。。”在黎艳的眼中，黎雪变得无比脆弱，比当初嚎啕大哭时还要脆弱。虽然不知道亡魂还有没有心，但当她看见黎雪这样时，她是无比难受的。
黎雪抬起眼眸，语速缓慢：“我。。。该不该。。。继续前进。。。我不知道，我又知道。”
“。。。我只是想找个慰藉。。。想得到支持。。。你的支持。”
“雪，我们一起生活了多久？”黎艳问道。
“十。。。”黎雪迟疑了，他不知道该说哪个，十一年还是三十一年还是二十一年。
见黎雪答不上来，黎艳便没有再让他回答：“我还记得当初你对我说，我是你的姐姐，你是我的弟弟，这点没有变。”
黎艳转过身，看着黎雪：“不管你是谁，你变成了谁，你都是我的弟弟，我都是你的姐姐。姐姐肯定会支持弟弟的，不是吗？”
黎雪低头，无声的笑了笑，他好蠢。
黎雪抬起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