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氏出来时也带了些许银,买了布,棉花,为当家的,姐姐,弟弟,外甥做了棉衣。
其他的人靠发抖御寒。
如今当家的稀罕的就是这两位,日日三人同卧同食,牛清明那脸白的,眼袋乌黑。
这日,牛冬至来到大哥家,给大哥大嫂送喜讯,腊月十六成亲,过去喝酒。
范氏激动的都哭了。
“当家的,二弟这般,我们才放下心。要不然怎么对得起早走的爹?爹啊,你睁眼看看,二弟又娶亲了。”
范氏的哭唱,一丝也未打动牛清明,反而更厌恶她。
谁他娘的让牛大哞睁眼看看?看他好大儿杀了他吗?
牛清明的腿已经不用拄拐走了,还有点瘸。
“好,到时一定出席。”
…………
牛冬至说亲的女子姓高,长的单薄的跟一张纸一样。
在这要多子多孙,又要下地干活的时代,这高蔓根本无人家要。
在娘家蹉跎了好久,一换地到了姑姑这儿说亲,一次就成。
牛冬至就喜欢这样的。
扭捏,歪身,低头垂目,说话细声细语,再就是泪要多,这才是牛冬至心中的美。
原先老娘一副汉子样,现在的老娘跟雷公样,还有辣椒似的吕氏,都不是他稀罕的。
嫂嫂有几分样子,可与高氏一比,高氏仿佛为他而生的。
真是病态的审美。
…………
牛冬至挑了一筐萝卜,一筐白菜送到清风观。
老娘不在,牛谷雨关了山门在家剥玉米粒。
听到小弟来了,出了山门又掩上。
“大姐,我给娘送点菜。”牛冬至对大姐好好说话了。
牛谷雨点头说道:“放在石桌上吧。没事你早回,这天太冷。”
牛冬至从筐里取菜放石桌,问大姐:“娘不在吗?”
“不在,你有事吗?”牛谷雨也帮忙。
“腊月十六我娶亲,想请你和娘都去。”
“我就不去了,娘回来我问问她。”
“哎。”
望着二弟下山,刚才她注意到他的断指,却一声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