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卒已经站满大半个校场位置,估摸着人已经接近四千,还有队伍在往里走。
“营里现在有多少人?”
魏广德随口问道。
“四千五百人,五个把总带队守卫城门和城墙,只能换班回来补发。”
骆迁上前半步答道。
“按你们的规矩发吧。”
魏广德不打算插手旧制度,这些人愿意站在这里,其实也就说他们是接受五成军饷的。
至于吴善言再克扣两成,那就意味着他们只能拿三成。
三成太少,才会闹将起来。
何况,他们是营兵,是招募来的,不是卫所兵,愿不愿意都必须来。
下意识的,魏广德伸手抓了一把身边钱箱子里的铜钱。
“咦。”
只是看看,魏广德还没太注意,可是抓到手里,不经意就拿到眼前,魏广德就注意到这铜钱貌似和他用过的略有不同。
放一块,黄澄澄的,自然不显眼,可拿到眼前,魏广德就注意到这铜钱颜色比他看过的略暗一点。
魏广德招来一个随从吩咐道:“把你身上的铜钱拿出来。”
“是,老爷。”
那随从急忙摸出钱袋,找出两枚铜钱。
京师出来,自然是京师宝源局铸造的铜钱,两相比较下,魏广德就注意到京城的铜钱颜色更正。
嘉靖朝是中国铜钱的分水岭,嘉靖以前铜钱以青铜铸造为主,之后则是黄铜为主。
也就是说,现在大明新铸的铜钱都是黄铜钱,户部是有规定加入多少铅、锌的。
可是魏广德手里两种铜钱,差别虽然细微但还是能一眼就辨认出来。
“这钱是泉州还是南京铸造的?”
魏广德开口问道。
“应该是南京吧,泉州府铸造的铜钱一边是在福建和江西那边流通,这银钱是兵备道送来的,想来应该是南京铸造后发运来的。”
骆迁小心翼翼说道。
“老爷,南北差异大,所以铸造的铜钱多少都有些不同。
好像,南京这边铅锌加入是多了一点,但也就是两三分。”
魏家跟来的一个幕僚这是凑到魏广德耳边,小声说道。
好其他官老爷一样,魏广德也请了绍兴师爷,不过多是处理府里一些事儿,朝廷里大事儿,都是他和张居正商量,很多需要保密,所以不曾让这些师爷参与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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