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是淳礼自己喜欢的,雾毒山不是。
司徒含烟挥手送别,泪汪汪的,她是真担心淳礼在西关受苦,身边都是些男子,五大三粗的。
容泊呈默默靠在她身旁,挨得没有空隙,只要两人站在一处都是这般。
喜儿觉得自己都插不进去,要么只牵爹爹,要么只牵母亲,一手一个是不可能了。
有点苦恼。
但是有此苦恼的不止她一个。
淳嘉哥哥说他爹娘不挨这么紧,但他爹娘身上带毒。
云祉表哥宿洵表弟更惨,都不能同爹娘住一个宫殿,珈洛表妹好一点,但是珈洛表妹说每天醒来都在偏殿,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梦里飞过去的。
大家都苦恼,那喜儿就不觉得稀奇了。
她比大家好,可以一会牵爹爹,一会牵母亲。
唯独三叔不太好。
三叔已经被祖父祖母罚跪在祠堂的第二日,不进米水。
不止罚跪,祖父祖母还用鞭子抽。
声音很吓人。
她害怕,也担心三叔会死。
大伯和爹爹去找了祖父祖母,回来只摇头,她知道是没劝动的意思。
好在她看见四叔偷偷去了祠堂,手里拿着大伯给的药,以及爹爹从外边回来带的点心。
喜儿问:“爹爹,母亲,祖父祖母为什么要打三叔?”
容泊呈摸摸女儿的脑袋:“因为三叔要娶一个人。”
喜儿仰头:“祖父祖母应该高兴才是啊。”
司徒含烟蹲下来,忽地感觉头顶也传来一阵温热,轻轻地揉着。
像把她当小孩一样。
她也觉得自己成小孩了,小孩才会被摸一摸头脸颊就发热。
她假装不在意,柔声对女儿解释:“三叔要娶的人有些麻烦……”
是青楼女子,还是罪臣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