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随安脊背一阵发凉。
他知道,他家殿下肯定在瞪他。
面前的红布也被抛来的手帕盖上。
他扭头,殿下的眼神阴森森的。
随安缩缩脖子。
“奴才该死!”他唰地跪下。
“去外面跪。”
“是。”
随安又被罚跪了,上次记忆犹新的罚跪还是在主子七八岁时。
“你说你乱看什么,没猜错的话那是太子妃的嫁衣。”行云拿着点心和茶水来给他。
随安大口大口吃着喝着,委屈道:“嫁衣上怎么绣个鸟……你拿拂尘打我做什么!”
“……那是鸳鸯!”行云都气到了。
……
许秧秧去铺子重新挑了一块最好的红绸,拿回去充当昨夜偷回来的肚兜布。
“郡主,你昨夜不是没拿到吗?”
“我只说遇到危险,没说没拿到啊,你不要血口喷人。”许秧秧斜她一眼。
若榴闭嘴。
拿着红绸回去,许秧秧一改原先的懒散样,追着绣娘问怎么绣。
反正到时候就穿自己绣的。
能到宫里去的绣娘不止绣艺高超,摸布的手感也是常人比不得的,只要一摸就知道手里拿的是什么。
这分明不是原先的红绸啊。
许秧秧做嫁衣的绸缎是司徒君送来的,也是皇上赏赐来的,宫里除去皇上和太后,也就宸妃娘娘有一匹。
即使云京城的绸缎庄再厉害,也是拿不到御用之物的。
“郡主,这……”绣娘正要开口,离亲王妃朝她看过来摇了摇头,是让她不要说出来的意思。
绣娘心领神会,笑着开始一针一线地教。
许秧秧徒手绣不来,她拿来笔墨先在上面勾勒出鸳鸯戏水的图案,绣娘称赞着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