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媛嫚知道富贵是只兔子,是李左车养在府里的兔子。
“阿晔刚满两岁的时候,左庶长无军务时也会捉些小动物送给阿晔。”
许栀这才了然……原来是李左车教的,那小子小时候可上道了,一口一个公主姐姐喊得许栀满心欢喜。
过了这么些年,她已然升了个辈分。
许栀看外面的夜色落了下来,鱼灯更亮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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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姐姐温暖舒适的殿宇,她还有些不适应,但在走出的这十来步,她已经极快的收回了心头的情绪。
高泉宫殿外,她看到外面站着一列仙姑。
她侧身问道,“今日人很多。几乎聚齐了。齐儒到宴会来的不少,你哥哥往前数的两年都在上郡。他这次回来,刚好遇到此事……你觉得是田儋的安排,还是别的事?”
蒙毅对嬴荷华话题间的变化略微有些惊讶,但也在须臾之间正色,“方才臣从章台宫离开,碰到了李监察。”
“李贤。他去了哪里?”
刚问出这句话,她便在远处看到了她的兄长以及他身后的韩非。
“李贤去了章台宫。”
“章台宫?”她心里一沉,却也发现并没有见到他父亲李斯。
“他可有说什么?”
蒙毅的视线放远了些,也落在了韩非身上,“李贤希望公主不要害怕与问山先生交谈。”
“只是如此?”
蒙毅看着她,“是。”
“殿下这边请。”一个宦官打断了她的思绪,直到入席,她才发觉这次宴会的怪异。
她名义上的夫君已死,且亡夫是负刍——未灭楚时候的公子。
她既不便以出嫁夫人的身份出现,也不是嬴政未嫁的女儿。
而她身上有少府一职的官衔,曾经在覆秋宫议政也不是秘密。
于是,她也就顺理成章和一群穿着官服的朝臣站在了一块儿。
直到这时,许栀才有些理解当年的韩非和张良。
亡国之后,他们一袭白衣,与黑压压一片的秦臣站在一起。
她呢,赤色曲袍,簪发灿灿,她就是以一个女人的身份坐在了这些男子一侧。
她本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古代社会的规章制度,但拔去公主的身份,那种令人窒息的、久违的压抑在这一刻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