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永远纯白。”
“………。”
看着张六六远去的背影,又看看自己的手,张北许久都没有说话。
很快,下方零星厮杀声渐起,尖叫声代替丝竹成了伴奏。
坐回屋脊之上,张北托腮,喃喃:
“…纯白,纯白的黑么?”
“行吧,躺就躺呗,我不是阿斗,我是躺王。打打杀杀什么的,不适合我。”
还在与宿主怄气的系统:【……。】
张北真的躺了。
在他下方的小楼内,尸体遍布,哀求呻吟偶有低响,又迅速戛然而止。
但他依旧安稳的在房顶睡觉,无动于衷。
从上思到平乐,他一路上看见的尸骨不知养活了多少野狗,所遇到的贼匪不是在杀人,就是在被杀的路上。
哪怕是一个看似楚楚可怜从路边冲出的小女孩,手里都不知道沾染了多少鲜血,其藏在背后的尖刀照样令人生寒。
同情心,那是什么东西?
狗路过都得对它喊声‘呸’,不能吃的没用东西。
半梦半醒的昏昏欲睡间,张北感觉有人重新来到身边,低声道:
“都解决了。要放人吗?”
张北顿时睁眼。
“走吧。”
一拢身上黑色大毫,跟着张六六跳下楼顶,地面的尸体已经没了踪迹,只有些微已然浅淡的血迹正在告知
无波无澜的跟着张六六进入小筑主楼,又走入大门已经成了一堆碎片的地下监狱。
这里明显被提前通过风,虽然牢笼里的人看着脏兮兮的,但走道里弥漫的异味却没有张北一开始所预计得那么浓厚。
烛火幽幽下,张北一路走一路看向两边。
里面没有张家人,也没有习武者,更没有突然跳出来扒着栏杆喊救命的‘突发情况’。
除了几个金发碧眼的老外,牢房里关着的全是身形瘦削的老弱妇孺。
妇孺居多,男人较少,大半都是少年,老人几乎没看见。
所有人都没有丝毫声音发出,只是蜷缩在各个角落一动不动,老鼠一样的偷窥目光随着他和张六六的移动而移动,看过来的眼神里也没有多少疑惑,只有麻木恐惧与漠然。
等他真正走远,那目光又似乎转为了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