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入族后,去找胜书族老就好,不用真的跟着我。”
他不知道,张胜书已经死了。
闻言一愣,张河山抬头,见对面小孩一脸认真,一路上的烧红总算褪去了些。
借着衣袖阻挡,尴尬的搓动两下手指,张河山摆正心态行礼:
“上次解围的事,河山谢过,杂役是我该受之职,挺好的,不用您继续费心调换。”
当然不好!
但自家父亲主职就是情报,有一点他再清楚不过: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真要换了,那就是落人口实,迟早生事。
张小官微微抿唇,好一会道:
“我家中,……现在就剩我一人,教不了你。”
原本教导他的代理族长等人已经因为圣婴一事入狱,他如今被分配的屋子是属于北族老的,族内物资分发也是如此。
如果只是他自己,他现在的去处只能是孤幼堂(孤儿院)。
张河山顿时一愣。
等他再回神,那小孩已经没了人影。
他懊恼一拍头。
…………
于此同时,江陵张家私牢之内。
张瑞逊拄着拐杖走到最后一间无光的牢房前。
“你知道你错哪了吗?”
盯着角落处那一道小小的,不起眼的蜘蛛网,张升轻声道:
“是我这些年太过纵着她,也太过自负,终究失了分寸,连累了家族。”
拐杖轻轻一敲地面,摩挲着拐杖龙头,张瑞逊摇摇头:
“有些人,强留在身边,只会留成仇人。”
一如当年的张泽专,一如现在的张萧萧。
“我这次来,是送小芝给你的和离书,她进不来。”
苦笑了声,张升点头,轻声道:“应该的。”
看着很快就被牢房里的人很快递出来的一纸和离书,看着上面张升两个字,张瑞逊轻叹口气。
这口气太轻,似乎都没带动多少空气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