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学业、为了妹妹、为了内心深处那遥不可及的梦想。
尼古拉斯用力吸了一口气,忍住发痒的鼻孔,仔细从一堆杂‘乱’的气味里寻找那抹清香。
那抹属于她的味道。
……
刘菲菲趴在书桌上,面前摆放着一本。
但她的心思完全不在书本间。
傍晚的余晖穿过高大的落地窗,温柔的笼罩在她身上,仿佛给她披上了一层轻软的薄纱。
她出神的盯着面前的一张试卷,不知发现了什么,忍不住发出吃吃的笑声。
“真笨。”她嘟囔着:“这都能答错!”
然后她猛然惊醒,红着脸,捂着嘴,小心翼翼的看向四周。
还好,没有其他人注意到自己的失态。
她选择的这张书桌位于书山馆二层一处拐角的落地窗旁。目之所及,四周都是高大的书架。仅在书架与墙角的缝隙间摆放了两张书桌。
另一张桌子距离与她之间还隔着一段探出头的书架,只能‘露’出小半的身影。
那张桌子后面似乎也坐了两个学生,只不过他们一直在压低声音‘激’烈的争论着什么,完全忽视了自己。
忽视。
刘菲菲脸上忽然挂起了几丝怅然,稍稍有些走神。
也许就是因为同样的孤独感,所以自己才能与他有更多的共同语言,同意这件事吧。
她是一个遗腹子,母亲也在她很小的时候消失不见。从小到大的记忆中,最深刻的印象就是祖母那硕大的鹰钩鼻子。
孙‘女’,还克死了自家儿子,老祖母对于这个导致自家血脉断绝的‘女’孩深恶痛绝,在她面前从来没有过好脸‘色’。
五岁那年,她就被赶出家‘门’,与山上独居的太‘奶’‘奶’住在了一起。
山上没有邻居,太‘奶’‘奶’的耳朵也很背,往往她说三五句,太‘奶’‘奶’才能大声答应一下。
没有同龄的玩伴儿,没有人说话,她渐渐习惯了与房前屋后的小动物们聊天。
稍大一点后,太‘奶’‘奶’给她喝了一碗‘药’。
她仍旧记得为了让她喝下那碗腥臭的‘药’汤,太‘奶’‘奶’挪动着小脚,驱赶着好多只大白鹅才把她堵在了屋子里。
如果让她再选一次,她仍旧无法接受那道‘药’汤的味道。
但她会想办法给‘药’汤里加许多糖与蜂蜜,让它不那么难以入口。
毕竟,那是一碗启‘蒙’汤。
直到进入第一大学,她才慢慢知道了那碗‘药’汤的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