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妙玲擦着眼泪摇头,“是我鬼迷心窍让媒婆换成我。
我知道错了,但我也付出代价了,我告诉你,只是我现在良心过不去。
我不求你原谅我,但你以后一定不要把怨气撒在铁蛋身上,他是无辜的。”
贺文州眼神沉了几分,嘴唇动了动,“我答应你,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我不怨你。”
他当时确实和王妙玲看对眼了,这事怪不了别人。
贺文州觉得很累,他看向屋外说:“铁蛋就在外面,我把他带进来吧。”
悔恨战胜了王妙玲对死亡的恐惧,她现在只想见那个一直被她厌恶打骂的儿子。
王妙玲重重点着头,眼巴巴看着屋门,“你快去。”
她越来越没劲了,感觉她撑不了多久,她还有很多话想对铁蛋说。
她以前是对铁蛋有怨气。
她生铁蛋时差点没了命,生了他后又没婆母帮衬。
贺文州当时经常出任务,她只能一个人咬牙强撑着,经常累得晕倒。
其实刚开始她并没有厌恶铁蛋,只是后面和贺文州吵架的时候多了,她不甘心自己付出那么多还被贺文州忽略。
铁蛋长得像贺文州,打骂铁蛋能让她心里好受些。
“你别激动。”贺文州说完就快步走出去。
院门外围了很多人,看见贺文州出去,他们急忙问:“贺营长,你媳妇没事吧?咋还叫了这么多医生啊?”
贺文州没心情和他们闲聊,现在他的时间很宝贵。
他红着眼,又急又怒,“我现在没时间和你们说这些,你们就别问了,各回各家吧。”
他们还不肯放过贺文州,继续说:“贺营长你就说吧,没准我们还能帮忙啊。”
贺文州咬牙切齿,狠狠瞪着他们,怒吼道:“和你们想的一样,够了吧?可以走了吗?”
他们从没见过贺营长这么崩溃的样子。
闹哄哄的环境顿时安静下来,他们面面相觑,心里隐隐想到一个结果。
贺营长媳妇怕是真不行了。
“贺营长,我们先走了,你有需要就说啊。”
他们立马转身各回各家。
是该给他们一家子留些时间。
李医生见状也说:“没什么事我们先走了,贺营长节哀。”
贺文州点头,眼眸闪着微光,低头看着有些拘束的铁蛋,“你妈想见你,进去吧。”
铁蛋脸色微白,眼里冒出眼泪,他低垂着头跟在贺文州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