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杜淹当年被贬成守门小卒是一个道理,略施惩戒,以后还会上去。
老二独孤薪,在父亲的交代下,正忙着一对一的与驻守在五座大桥子弟,仔细嘱咐。
他肯定是找那种能管事的,管不了事的在非常时刻,是没有作用的。
性子还需要稳重,靠不住的话不能托付大事,这种事只能独孤薪去交代,这小子是个做生意的,脑子好使,嘴巴会说,关键没啥架子,别以为自己人就好指派,那也得连哄带骗才行。
这天傍晚,正在卫所赌钱的裴行方,听到了外面的一声吆喝。
吆喝声说的是河东话,老裴家自己的暗语,于是他借口撒尿,离开赌桌,出了卫所之后,远远便看到一个人影在给他使眼色,于是裴行方不动声色的跟着那个人拐进了一条巷弄当中。
“忠叔,我就知道是你来找我,”裴行方在族内,这是行字辈的,跟裴行俨一辈,裴忠不过是个被赐姓的。
之所以这么客气,一来不是外人,再者,裴忠是裴矩的心腹。
裴忠小声道:“这种事情只能随机应变,记住,一旦出事,不是自己人,不能让他过桥。”
裴行方点头道:“放心,族内将我安排在这里的时候,已经嘱咐过了,我上下都换了一帮自己弟兄,非常时刻,我可以控制东桥。”
他在天街的那泡尿,不是白撒的,世家子弟出身,有着良好的修养,就算醉酒,也不会当街撒尿,还是杨广亲自命名的洛阳主干道,相当于在京师朱雀大街上撒尿。
撒尿这种小事,一般不会对裴行方这种出身的造成影响,但是上面还是办了他,谁办的?自己人裴蕴,理由是无视皇城庄重之地,还有辱家风。
其实就是安排他控制东桥,因为那时候的东桥主将,腿瘸了,兵部打算换个人,老裴家见缝插针,就给安排进去了。
两人只是简短的几句话,便分道扬镳,裴行方其实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连他爹裴弘策都不知道,他心里面最多会觉得,是太子要将齐王彻底搞垮。
做大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秦王府,宇文化及三兄弟,就坐在杨铭面前。
盘腿坐在床榻上沉默很久的杨铭,终于开口道:
“我对你们兄弟三人的不满,由来已久,从淑仪那里听过一些,还有坊间传闻,以及当年长孙氏告夫一案,化及走私一案,士及侮辱宋国公尸身一案,我那时候觉得,许国公英雄一世,怎么就生了这么三个孬种?”
宇文三兄弟低垂下头,不敢吭声,自己还不知道自己是啥德行吗?
他们仨年轻时候干的那些事,确实太丢人了,后来在宇文述慢慢的引导下,算是改了不少,比起以前那是强多了。
“后来淑仪常去你们府上,许公礼遇颇敬,淑仪也是个心软的人,又时常在我这里,帮着你们说话,”杨铭淡淡道:
“可是人的印象,想要一下子改变过来,并非易事,我与许公当年之争,皆为政见分歧,绝无私怨,但是对你们仨,呵呵。。。。。。。”
宇文化及赶忙道:“臣年轻时罪恶滔天,今父骤丧,方才幡然悔悟,奈何迟矣。”
“一个人悔过,任何时候都不算晚,”杨铭道:“你是长子,以前许公在,有人护着你,如今呢?宇文家可以靠谁?你们二叔宇文归死的早,三叔宇文静,在巴蜀做太守,还没你们官大,能指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