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柳謇之欣慰点头。
当年杨广驱逐齐王府幕僚,他赋闲在家没事可干,靠着家族,在万年县混了一个差事,算是勉强能糊口,后来走门路想要进京兆府,被杨雄给压住了。
而杨雄是太子的人,所以柳謇之心里很清楚,太子不倒,他这辈子都起不来。
他这边开小会议,卫玄那边也有一场小会议。
宇文述也参与了,他现在就是两边都讨好,两边都不得罪,他现在老实了,皇帝儿子的矛盾,最好还是不要掺和。
“你们俩也别生气,等到太子回来,一切就好办了,”卫玄安抚周仲牟和沈纶道。
沈纶笑了笑:“我没有生气,人嘛,都有个衣食父母,如果忘记是谁给你饭吃,那他就是个畜生,自打太子离开荆州之后,襄阳水军一直是靠太子的私库维持着,儿郎们吃的喝的,都是太子的,调离我们俩个,是接管不了襄阳水军的,齐王是痴心妄想。”
宇文述双手插在袖中,笑道:“说话客气一点,毕竟你们资历还浅,不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乱说话。”
沈纶听得出,人家宇文述是好心提醒他,人心隔肚皮,有些话确实不能在人多的时候说的太露骨。
他的语气里,明显对杨暕非常不客气,这不是他这个级别该有的态度。
只凭这一点,但凡有人告上朝堂,杨广都能弄死他,不尊朕儿子,就是不尊朕。
“卑职失言,许公教训的是,”沈纶赶忙道。
他刚才的话,自然不会有人给他捅出去,因为沈纶有后台,不看僧面看佛面,人家后台就快来了。
行军司马韦云起,边喝酒边笑道:“等着吧,太子南下,必然有因,如果真的是河北平定,这是天大的好消息,对江南这帮贼寇,也是极大的震慑,短时间内,不宜用兵。”
韦家从前,因为韦贞的女儿韦纤惠进入东宫,已经偏向杨铭了,但是不彻底,毕竟韦纤惠只是一个良媛,但是韦珪不一样啊,杨瑞认准了韦珪,非她不娶。
而韦珪又是根正苗红的长房长女,韦家现在已经打算在杨瑞身上,下血本投资了。
“没错,”参军崔弘峻道:“如果河北真的平定了,只要消息传到江南,对于南方平叛将会非常有利,自古北方稳固,南方便只是疥癣之疾,像汪华、刘元进这样仍在观望之流,恐怕会下决心彻底归附。”
他的女儿崔令姿,本来是杨暕的齐王妾妃,但是被太子扣在东宫已经三年了。
很奇怪,杨暕要不出来,皇帝也没有开口帮忙要人,而崔红峻的侄子崔处仁又是太子心腹,他们家现在在杨铭那边,还是有点情谊的。
连自己媳妇都要不回来,你还能干什么?
所以说今晚在座的,一半是杨铭的人,另一半也倾向于杨铭。
这时候,一名随从模样的人被侍卫领了进来,他是周仲牟的人,来到周仲牟身后悄悄耳语几句之后,周仲牟顿时色变。
卫玄见状,问道:“什么事情,是水军出了什么事?”
周仲牟点了点头:“淮安郡公他们派去接管水军的人,在码头跟蔡军将起了冲突,有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