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二听的一愣,随即笑着摇了摇头,遥望东南,道:“王子厚啊王子厚,你可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把我算的死死的!”
长柏道:“仲怀如此大才,满腹韬略,如今却在东京蹉跎年华,空耗光阴,岂非可惜!”
顾二自嘲般摇了摇头:“是啊,如今我留在东京,除了空耗光阴之外,还能有什么用。”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长柏摇头晃脑的道,同顾二说了这许久话,长柏心中的烦闷倒是去了不少。
顾二看着长柏,又看了看桃花树下的一双儿女,目光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顾二向来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如今既有了决断,自然不会再犹犹豫豫的拖沓,当即就让常嬷嬷和朱曼娘收拾行李,准备往泉州去。
是夜,朱曼娘披着围裙,正在桌案前替顾二熨刚洗好的衣服,顾二捧着本书,正在看着,见曼娘忙碌个不停,不由得关心道:“明日咱们都走了,你还是早些休息,切莫太劳累了!”
朱曼娘笑了笑,道:“就快好了!二郎若是累了,就先去睡吧!”
曼娘背对着顾二,顾二自然看不见曼娘脸上的神情,只当她是关心自己,心下不由得一暖。
“我还不困!”顾二道。
朱曼娘又忙活片刻后才问道:“听说那王子厚现如今在泉州经营的有声有色,又和二郎相交莫逆,二郎舍了东京的繁华去投奔他,定能得到重用吧?”
顾二道:“子厚特意写信来邀我去泉州,定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
“泉州偏远,远不似东京这般繁华,而且从东京到泉州,相隔千里万里,路途遥远,蓉姐儿和昌哥儿年岁还小,这一路过去,妾担心她们的身体受不了这一路的颠簸。”
顾二一愣,合上书本,看向朱曼娘,说道:“当初咱们从将一路赶来东京,路途之遥远,不比去泉州近多少,应当无碍!”
朱曼娘赶紧解释道:“眼瞅着蓉姐儿年岁渐长,若去了泉州,二郎忙着外头的事情,妾身又大字不识,不知该如何教导蓉姐儿和昌哥儿,昌哥儿如今年岁还小,暂时还不用考虑,可蓉姐儿现如今已经到了启蒙的年纪,二郎也该替蓉姐儿考虑考虑。”
顾二道:“曼娘莫不是忘了子厚家中的茜姐儿和旭哥儿?旭哥儿的年纪和蓉姐儿相仿,如今旭哥儿跟着子厚在泉州,子厚定不会放任旭哥儿的学业不管,咱们到了泉州,把蓉姐儿送去跟旭哥儿一道读书识字,蓉姐儿还能有个伴!”
“话虽如此,可二郎难道打算在泉州呆一辈子?”朱曼娘问道。
“自然不会在泉州呆一辈子!”顾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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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二郎如今和侯爷闹翻了,可二郎到底是侯府嫡子,如今老侯爷年事渐高,二郎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东京来,不如把蓉姐儿留在东京,送去侯府,让蓉姐儿代替二郎在老侯爷和侯夫人膝下尽孝,也算是全了二郎一番孝心。”
听朱曼娘这么说,顾二没有多想,觉得颇有道理,沉吟片刻后,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
昔日王重的那一番话到底还是有些作用的,顾二和顾侯的关系虽然仍旧恶劣,顾二对于顾侯一味的偏袒心中始终不能释怀,但也不似原剧情中的那般,处处和顾侯作对,句句顶嘴。
但顾二心中终究还是有着顾虑:“只是蓉姐儿到底年纪还小,而且我那个大哥哥,视我如仇,把蓉姐儿一人放在侯府里,我不放心。”
朱曼娘却不肯放弃,仍旧劝说道:“蓉姐儿到底是二郎的女儿,是顾家的血脉,是老侯爷的孙女儿,老侯爷就是不看孙面也得看佛面才是,而且蓉姐儿这么乖巧懂事儿,说不得就得了老侯爷的喜欢呢!”
“这·······”顾二确实有些动心了:“我再考虑考虑吧!”
这晚,顾二枕着手臂彻夜难眠,想了一夜,待到翌日一大清早,来到正在洗漱的蓉姐儿身边,将蓉姐儿抱了起来,问道:“爹爹问蓉姐儿一件事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