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道:“仅有十余罐,望江楼诸多菜肴烹饪之时,都需用上此物,以提升鲜味!”
说着便向旁边的老余头吩咐道:“老余头,你去寻嫂嫂,让嫂嫂开库房,搬两罐白糖出来,赠予先生!”
“诺!”老余头躬身领命,忙又退了出去。
“不可不可,此物如此贵重,怎能······”
“哎!”盛维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王重给打断了:“先生愿屈尊降贵来寒舍,重又岂能视之不见,这两罐糖霜,一罐赠与先生,另一罐,烦请先生代为赠予通判,若无通判拂照,我嫂嫂也没法将望江楼经营的如此红火。”
盛维见王重态度坚决,便也不再推辞,“如此,盛某便候着脸皮收下了!”
“这才对嘛!”王重哈哈笑道:“日后这糖霜的生意,还需先生多多照顾。”
盛维也笑着道:“听闻郎君正值舞象之年?”
王重道:“周岁十七,年初二月刚过的生辰。”
“倒是与我家长松年龄相彷,若是郎君不弃,你我以叔侄相称如何?”盛维见王重诚意满满,尤其是王重年龄与自家儿子相当,心中好感自然越增越多。
王重当即起身冲着盛维拱手见礼:“小侄见过叔父!”
“哈哈哈!贤侄免礼!”盛维笑着起身扶起王重,自腰间解下一枚玉佩,递给王重道:“我与贤侄甚是投缘,此物随我多年,今日便赠与贤侄,以慰你我叔侄之情。”
“长者赐,不敢辞!既是叔父相赠,那小侄便厚着脸皮收下了!”
“正该如此!”
“小侄已命人备下薄酒,叔父且移步偏厅,边吃边聊如何?”
“甚好!”
“叔父!请!”
“贤侄先请!”
这峰回路转的让方才那个要替盛维品尝白糖的随从差点没看懂,幸好这随从跟在盛维身边多年,深知盛维性情,也颇为聪慧,倒是猜到了几分盛维的心思。
老余头的婆娘将菜肴端上餐桌,余初二的媳妇端来一壶十年的花凋酒。
王重拉着盛维推杯换盏,聊的也越来越多,从生意慢慢到了自家,不知不觉间,盛维已将盛家的情况,透露的差不多了。
待到结束之时,盛维的身子已有些摇晃,王重本还想邀请盛维在庄中小住,奈何盛维却说,来了扬州,哪有不去堂弟家住的道理,况且堂弟家中,还有位对他恩重如山的长辈需要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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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维话都说道这份上了,王重自然不好挽留,亲自将盛维送上马车,还专程叫王二喜陪同护送,特意叮嘱,要将盛维送到地方才能回来。
马车之上,盛维原本闭着的眼睛忽然睁开,正襟危坐,眼中哪儿还有半分醉意。
“此子不俗啊!”盛维小声感慨道,想起方才,不知不觉就被那小子把话都套了去,盛维不禁摇了摇头,有些感慨,失笑道:“终日打雁,不想今日却被大雁啄了眼睛。”
旁边的长随却笑着道:“王小郎君小小年纪,接人待物便如此老练,堪称俊彦。”
盛维眼睛却眯了起来,回想起今日种种,心中忽然下了个决定。
盛维难得来一回扬州,盛紘自然要亲自接待,兄弟二人幼年时曾在一块儿读书,盛维因在读书上没有天赋,难有所成,这才去经的商。
这些年来,盛紘在官场上顺风顺水,除了靠着老爹留下的人脉还有王家的关系之外,和盛维提供的银钱上下打点也离不开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