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天气也逐渐转暖,地里的麦子逐渐返青。
开春了还得追肥浇水,粪肥是早就已经沤好了的,在王重的建议下,互助组的几人,去年就都把家里的茅房给改了,冬日农闲时都掏了出来,和早已准备好的秸秆等物一起沤至。
追肥后七八天左右,春灌就开始了,今年的雨水倒是充足,刚刚开春就连着下了七八天的小雨,麦香河的水位虽然没涨多少,但地里的麦子长势却颇为喜人。
光靠雨水肯定是不够的,在缺少肥料的情况下,麦子要想长得好,春灌是必不可少的。
春灌之前,王重已经领着人把水车、翻车还有堰塘和灌渠都从头到尾仔细检查了几遍,水车和翻车用的都是好料子,都没问题,就是灌渠地里便有些地方需要修整,乡亲们齐心协力,不到半天的时间就把灌渠都给疏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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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堰塘里也早早就蓄满了水,眼瞅着时日差不多了,春灌就开始了。
看着灌渠里源源不断的水流自上而下流进地里,乡亲们的脸上也露出了灿烂的淳朴笑容。
几个月后,夏收时节,一幅和村里其他地里截然不同的画面出现在第二互助组组长王重的地里。
只见一个四四方方的木盒上,半盖着用藤条撑起来的油布,油布后头有个类似于自行车座椅和踏板的装置,以齿轮和链条驱动,马仁礼坐在踏板上,双手抓着扶手,两脚不停的踩着踏板,金花嫂和韩春梅两人轮流抱着一把把割下来的麦子,放到那半盖起来的油布斗篷里,不一会儿就把脱完粒的秸秆堆到一旁。
王重和老干棒,三猴子三人在前头埋头割麦,已经在金灿灿的麦田里开出一片通道来了,马仁礼等三人各自割了一行之后,拜年开始拉着脱粒机进行脱粒工作了。
“金花嫂,这脱粒机可真好用!”韩春梅是年初的时候才嫁过来的,经常听自家男人说脱粒机,但这还是第一次用。
金花嫂笑着道:“确实好用,这可比用连枷轻松多了。”
“那是!也不看看这是谁设计出来的东西!”正踩着踏板的马仁礼也笑着道。
比起顶着日头在太阳底下埋头割麦,这个踩脱粒机的活可轻松多了,马仁礼只要匀速踩动踏板,等附近的麦子都脱完粒了,再帮金花嫂和韩春梅两人把脱粒机往前推就行了。
“咱们王队长还真厉害!”韩春梅感慨道。
“可不是!”金花嫂笑着道:“又是风车又是脱粒机的,还有水车,灌渠,我这辈子还没见过像咱们组长这么厉害的能人呢!”
韩春梅也笑着道:“我也没见过!”
“我们都没见过!”不远处正埋头割麦的三猴子和老干棒也站起来说道。
韩春梅刚刚嫁给老干棒不过几个月,又不是个喜欢串门的,村里的人都还没认全呢,现如今也就和经常上门的金花嫂和小转关系不错,跟杨灯儿就稍微差一些,其余的就更别说了。
主要是村里年纪差不多的女人拢共也没剩多少,村里像三猴子、吃不饱这些打光棍的汉子一大把。
“嫂子,咱们队长瞧着挺面善的,为何大家都管他叫大虫呢?”韩春梅好奇的问道。
“妹子没问你家当家的?”金花嫂道。
“这事儿我知道!”马仁礼迫不及待的抢答道。
“我也是听我爹说的,那年我刚去北平,家里正值秋耕,不知怎的,我家那头老黄牛忽然发了疯,在地里横冲直撞,伤了好几人,谁也不敢上去啦,这时候王重站了出来,一个人就奔着发疯的老黄牛冲了过去!”
“啊?”韩春梅被吓得一哆嗦,发了疯的老黄牛,能撞死嘞。
“老黄牛也埋头奔着撞了过去,谁曾想,王重竟不闪不避,直接迎面撞了上去,两只手抓着牛角,摁住牛脑袋,生生顶住了发疯的老黄牛,被推出去四五尺远,等他站稳了,用力一摔,八九百斤的老黄牛,被他一把掀倒在地。”
金花嫂已经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震惊。
一头成年的老黄牛,不过八九百斤,最多也就是一千斤左右,能把牛摔倒的人少见,但并不是没有,但能生生制住发了疯横冲直撞的老黄牛的,韩春梅连听都没听说过。
“这也太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