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金鼓声也没了。
那武备吏满脸涨红,羞愧的低下了头。
之后,他将箭袋和硬弓都交给了教射,然后低着头上前,准备领取他的绶带和绶刀。
这个过程中,他没敢抬过一次头,显然是羞愧的慌。
看着这个单膝着地的年轻武士,张冲温言问道:
“你叫何名?”
“回渠帅,末将叫韩忠。”
“嗯,听口音是幽州的?”
“渠帅明毫,末将的确来自幽州,是辽东人。”
张冲见这人紧张,宽慰道:
“这箭射的不错,没丢你们幽州人的脸。就是这气力还要再练练,后面回军队,多吃肉。吃肉才长气力。我等着你哪天能射中一百五十步呢。”
这个叫韩忠的泪都要流出来了,他知道了渠帅的爱护之心,对着张冲重重顿地,哽咽道:
“渠帅放心,末将定将这射艺练好,不丢咱们武备学堂的脸面。”
张冲哈哈大笑,又宽慰了几句,亲自给他配发代表毕业的刀绶,然后就让人带他下去落座。
说到底,论这射得到底如何,今天终究是他们的毕业宴呀。
韩忠这边下去,台上的丁盛就歪着头和边上的典韦说怪话了。
只见丁盛也着头看那韩忠下去,讥笑道:
“这人也是个没数的,自己啥斤量不知道啊,还要射第三轮,不知所谓。”
当丁盛说没数的时候,典韦就看了他一眼,等丁盛说完,他才道:
“我看蛮好的,我蛮喜欢渠帅一句话的,要是一个人连拔剑的心都没有,就是再有武艺也是枉然。这韩忠能渠帅面前射第三轮,这求胜心就很不错。正如渠帅说的,这人后面再吃吃肉,再多练练,未尝不是个好汉。”
丁盛万没想到典韦还能说这一番话,又看了一眼边上的李大目,惊疑道:
“不是吧,你们左军校尉不也就濮阳整修了几个月嘛,怎么一个个变得这么能说会道?”
边上的李大目撇了眼丁盛,澹澹道:
“所以啊,多书。之前渠帅给咱关校尉寄了一箱书,都是最新拓印的经典,专门让人捎去濮阳的。”
“咱们校尉练兵之余,每日都召集我们听夫子讲经,和你一样,整天闹着玩呢?咱老李也是一文化人了。所以,大器,这书还是要的。”
丁盛羞恼,唾了句:
“书?个屁!我大器天授其才,不书也比你们会动脑!动脑,懂不懂?”
说着,他指着李大目和典韦夸张的肌肉,又指着自己的脑子,如是道。
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你俩这浑身肌肉的,和我丁大器比脑?你们也配?什么档次的。
丁盛、典韦、李大目三人那打趣,张冲自然是听到的,他也习惯了丁盛这不着调的。
实际上,如果有心人看台上的泰山军将吏们,就能看出一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