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辰凌心里也被拧紧着。
能不能研制出解药，他比她清楚。
事实上，他比她还绝望。
这种绝望，有时候，就像是一座五指山，压着他的心脏。
他不能表现，因为他的女人等着他去拯救。
他不能表达，因为他要成为他女人的支柱和靠山。
他不能先垮了，直到她最后一秒之前，他都不能垮。
可是，白汐说让他忘记她，让他重新找一个女人的时候，他真的有点绷不住。
他不可能去找其他女人的，那么多单身生活，他明白。
他不是找不到，只是除了她以外，压根不想找。
因为带着生气，就算她再哭，他还是先处理自己的情绪。
三秒后，他抽了纸巾，把纸巾递到了她的面前，“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不管是生是死，都会在一起。”
白汐本来的情绪就不稳定，眼泪刷刷刷的流。
纪辰凌这么一说，她眼泪流的更凶了。
独自一个人，守着一个已经死了的人，不能在一起，这种绝望，伤心，难受，她经历了一年，太痛苦了。
她不想她爱的纪辰凌承受。
可是，她说什么，他又不听的。
所以，又是悲伤，又是感动，又是心疼，又是气恼，还有些委屈，以及抱怨。
纪辰凌看她没有收他的纸巾，摆过了她的身体，给她擦眼泪。
擦完，眼泪又掉下来。
“哭什么，明明该哭的应该是我，好像我欺负了你一样。”纪辰凌无奈地说道。
白汐也知道，不该气恼纪辰凌的，吸了吸鼻子，拿过了纪辰凌手中的餐巾纸，“我没有控制住，我其实是爱哭鬼，被你发现了吧？”
白汐说着，为了让他放心，扯起了笑容。
笑容很温和，很温柔，眼睛弯弯的，好像一汪清水，虽然，里面很红，很红，还饱含着眼泪。
纪辰凌觉得，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白汐现在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