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他轻抚长须，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迟安公子，今日一战，令人刮目相看。但我心中有个疑惑，不知可否解答？”
迟安放下手中的茶盏，笑意盈盈地回应：“魏老先生请说。”
“你对我们这些文人下手何其狠辣。”魏荀淡淡说道，“难道未来你若有了后代，不打算让他们走文人之路吗？”
听到这话，迟安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轻声笑道：“魏老先生此言差矣，武与文并非水火不容，在我看来二者皆是修身立命之本。今日之事，并非故意为之，只是我手段或显得粗犷了些。”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至于后代是否走文人之路，则要看天资与兴趣所在。若是能文能武自然最好；倘若偏爱文墨，则我亦会全力支持。”
迟安微微一笑，目光如炬般锐利又不失温和，他缓缓开口，语气平和却又带着几分坚定：“魏老先生，上次之事确实引起了不小的波澜，但请您明白，那并非文武之争，更不是私人恩怨，在下所做一切，只为大奉稳固，并无其他。”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与信念。在某些问题上看法不同很正常，这并不能说明我们就是敌人，或许，在未来还能因共同的目标而站在一起。”
魏荀听后沉默良久，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与思索。
原本以为迟安只是一个靠着身份地位才得以傲视群雄的纨绔子弟，现在看来自己还真是小看了他。
“公子言之有理。”魏荀最终点头认可，“今日一见，方知江湖传言皆是片面之词。迟安公子年纪轻轻便能有此胸襟与见解，实乃我辈楷模。”
迟安闻言只是淡淡一笑，并未多作停留。
“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江山社稷图谋，在下也不过想要为大奉尽点微薄之力罢了。”
他话锋一转，“至于立场不同导致的碰撞冲突，在所难免。但若能够放下成见、共商国是，则何愁大奉不昌盛？”
两人对视一笑，也算是一笑泯恩仇了。
迟安面对魏荀的惊讶，不以为意，只是轻轻一笑，仿佛早已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
他缓缓开口，语气依旧平和却充满了坚定：“魏老先生，我所谋之事确实大胆。但请想一想，若朝堂上每个官职都能真正地让有才之人去竞争，而非仅凭门第高低来决定。那么我们的大奉岂不是会更加强盛？”
“你。。。。。。”魏荀被迟安的话语震撼了片刻，“你这是要颠覆整个贵族体系啊！你知道这样做会引起多大的波澜吗？即便女帝站在你这边，恐怕也难以护得住你。”
迟安却只是淡然一笑，“波澜不惊何以成就大业？我知道改革选官法将触动无数世家贵族的利益。但若我们总被旧有规矩束缚手脚，又如何能够让大奉称霸天下呢？”
魏荀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地盯着迟安，仿佛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破绽。
“迟安啊，你这是自寻死路！你以为这样做能够动摇贵族世家的根基吗？我告诉你，就算陛下站在你这边，也保不了你！”
“况且在朝堂之上，就没有绝对的公平！”
他语气坚决，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打在心头。
“魏老先生，您说得没错。朝堂之上确实没有绝对的公平。”
迟安淡然一笑，并未因魏荀的激动而动容：“但若我们因此就放弃改革、放任那些德不配位的世家子弟占据官职呢？比如胡永全那样清流中人竟能贪墨几十万银两，这难道不是血淋淋的教训吗？”
听到胡永全三个字，魏荀脸色微变。
他当然知道胡永全事件给朝堂带来了多大的震撼。那本应是清流楷模的存在竟沦为贪婪之徒，在京城引起了巨大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