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雨水一夜的冲刷，省。委大院的排水系统再次失灵，这座历史悠久的大院像一位垂暮的老人，见证了川东省的兴衰与荣辱。
经过两个小时的奔波，冯天明和刘龙城同车抵达省。委一号楼门口。他们二人此行是专程来向省。委书记孟东方汇报煤矿爆炸案的处理结果。
一路上，冯天明都没有主动跟刘龙城说过一句话，只是被动地应答，美其名曰不打扰龙城书记休息。但其实是因为冯天明根本不知道跟刘龙城说些什么。眼前这个人的确已经变了，变得不可说了。
车停稳之后，冯天明下意识地率先打开车门，顺手拿过身边的一把伞，一下车就跑到另一边的车门口为刘龙城挡雨。
刘龙城推开车门，刚下车就不小心踩了一脚的水。地上的污水带着泥土把他的皮鞋弄得脏兮兮的。
“真晦气！”刘龙城抱怨了一句，就往楼里面跑，冯天明也撑着伞紧跟其后，生怕再有一滴雨水落在刘龙城的头上。
刚进一号楼，刘龙城就赶紧拿出口袋里的纸巾，仔细地擦着他的皮鞋。
冯天明这才注意到，刘龙城今天穿了一双崭新的皮鞋，看版型和质地，大概率是国际大牌的定制款。
回想过去，刘龙城从来不讲究吃穿，更不要说什么品牌了。没想到这才当上省。委常委几天，就连过去的习惯都变了。
刘龙城刚擦完皮鞋上的泥水，省。委常委办主任刘国梁就从楼梯上匆忙地跑了下来。
“不好意思两位领导，刚刚在处理东方书记交办的几件要紧的事情，耽搁了，恕罪恕罪！”刘国梁一脸不好意思地主动道歉。
“没事，书记交办的事情要紧，我们俩找得到，不用带路。”刘龙城赶紧接话道，言语中透着一丝亲切。
冯天明上次见刘国梁还是刘龙城上任省。委常委的当天。那天，就是刘国梁带着刘龙城参观了新办公室。
冯天明朝着刘国梁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话。
“两位领导请跟我来，东方书记已经在办公室等着了。”刘国梁边走边说，带着二人走上了楼梯。
在上楼的时候，刘龙城主动跟刘国梁搭话道，“国梁同志，现在是你在负责东方书记的日常服务吗？”刘龙城的语气中带着关切，又带着一丝讨好。
刘国梁一听，马上摆了摆手说道，“我都一把年纪了，哪里承担得了这么重要的任务啊。现在只是临时代班，等正式的秘书选定了，我就回自己的岗位上去。”
“给东方书记选秘书确实是大事，一点也马虎不得。”刘龙城接话道，“不知道领导在这方面有没有什么指示？”
面对刘龙城的问题，刘国梁一脸苦涩地回答道，“东方书记是中央领导，选秘书必须要他本人点头，由中央负责考察。不过，领导似乎还没有考虑好，所以，我的苦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