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还保持情绪正常?
得,村长算是傻了,只会看着信和钱傻笑了。
胖婶儿也好不了哪儿去,都忘了继续上菜了,只在嘴里喃喃地说,“六五在日本咋一年就赚了这么多钱,还真是合法挣到的嘞。做梦也想不到啊。这不等于儿子一年就赚了五个万元户?”
“就是,吓死个人。”孙庆有接话,“十里八乡谁家见过这么多钱,就是附近几个村子都算在一起,一年收上来的提留款也没这么多啊。”
“不,不是一年,这才半年的工钱。”
孙五福纠正了村长老两口的话,“叔,婶儿,你们等着六五今年春节回来过年吧,应该还会带回来这么多的钱。”
村长孙庆友就跟梦游似的问,“真的?你说六五每年能挣十万块?那小子能挣十个万元户?”
“不一定,”孙五福一本正经地说,“按现在的情况看,日本那边的生意要扩大规模。明年很可能挣到的更多,我们老板还是那个京城的老板,人家是做大生意的,大方得很。十有八九会涨工资。”
村长孙庆友听了,就跟中弹似的浑身一抖,差点从椅子里栽下去。
胖婶儿目瞪口呆地问,“都十万了,还要涨工资?这咋好意思?”
“当然真的,这我骗你们干啥?老板人好嘛。”
孙五福点头说,“关键也是日本太富了,人家那普通人一月工资就是咱们这儿几十倍。真正的日本人挣的比我们多。所以你们不用怀疑。踏实把钱收着就行。”
虽说如此,但孙庆有和胖婶儿的脸上如梦似幻的惊喜之中再次出现了怀疑的表情,两个人互相看着。
那副神情一看就知道他们心里没法安定,一定在想,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
为此,孙庆友甚至忍不住小心翼翼的跟孙四喜求证,“四喜,五福说的都是真的吧?”
孙四喜点点头,又摇摇头说,“不知道。”
这下轮到孙五福哈哈地笑了,他说,“这样好了,叔,婶,你们掐一下自己的手,疼就是真的,不疼就是假的。”
两个人急忙掐起了自己的手,胖婶儿掐着自己的胖手问村长,“他爹,你疼了吗?”
孙庆友紧张地摇摇头说,“还没疼。”
问话的胖婶儿也紧张了,“我也没疼。”
一旁的孙四喜则捧着肚子大笑,他喊叫道,“哎呀,娘呀,俺肚子都笑疼了,你们的手还没掐疼,要不你们拿过手来,俺替你们掐。”
村长和他老婆仿佛已经被洗脑一样,下意识里,就将手递给孙四喜。
孙四喜也不客气了,一手抓住一个,使劲一掐,两个人同时惊叫,“疼啦!”
孙庆友看着掐痕喜出望外的对自己老婆说,“他娘,看来是真的。”
胖婶儿更是喜形于色,也伸手给他看,“他爹,是真的,看,血都掐出来啦。”
要说这样痛并快乐着的场面,还真是别开生面。
孙五福这次来村长家里赴宴,除了给村长家带信和带钱之外,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使命,那就是为宁卫民雇工。
鉴于日本跟白捡钱一样的庞大市场,不但当初留在京城的那些人,孙五福都要送到日本去,他还想在孙家村额外招工一百五十人。
孙五福没忘了自己是孙家村的人,他觉得自己已经修成正果了,觉得有这样发财的机会,应该把老家的乡亲们都给带上,大家携手并进共创伟业。
但由于日本鬼子恶名太盛,孙五福也担心大家和过去日本抓劳工的事联想起来,产生什么不好的误会,所以他想要通过村委会来把这个消息通告给村民,并且由村委会出门组织登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