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都有了困意,蹲在角落里打着呵欠,上下眼皮不断打架。
过了一会,摩托车的轰鸣声终于又一次在前方阴暗的通道里响起。
“嗡——”
通道尽头出现了一个小亮点,而后渐渐变大,变得刺眼。
在看到摩托车后座上那具绑着的尸体时,妇人徐莲身体一颤,摇晃了一下,脆弱地靠在门边,眼泪顺着眼角缓缓流下。
吴健艰难地张了张嘴,干裂的嘴巴颤抖,似乎想呼喊吴小龙的名字,那张沧桑的面庞上满是愁苦与悲伤。
中年丧子,人生一大痛。
过往的十九年如同电影片段不断闪过又破碎,变成无法挽留的回忆,渐渐被时光的河水吞噬。
哪怕吴小龙再怎么不孝,现在两夫妻也只能想起他的好,想起他少年时神采飞扬的日子。
“他很勇敢。”
苏夏决定撒一个谎。
“在去的路上,他说他前半生都过得像个废人,以后不会再那样,他想好好孝敬你们,只是……我们遭了黑虎帮的暗算。”
“直到生命最后一刻,他还在战斗……”
“……”
苏夏坐在修理店门口,很难得地说了很多,尽量安慰这对善良的夫妇。
那两个孩子还好,年纪小,对这个哥哥也没什么感情,表现得很正常。
街对面,马柱终于放心了,用大拇指指着苏夏说:“我就说我大哥很牛吧,一个人灭掉了一个帮派!”
“嗯,确实牛!”
店老板给他换了一份热的茶水,反正没生意,坐在门口跟他闲扯。
黑虎帮就这么没了,接下来一段时间,这片区域无人控制,会陷入短暂的混乱当中。
最后只有两个结果,要么本区域又诞生出一个新的帮派,要么这片区域被别的帮派瓜分吞并。
半个小时后,伊义骑着车来了。
作为零点酒馆珊瑚城分店的店主,他在这座城市经营多年,对每一个角落都熟悉了,在这片地下世界轻车熟路。
“就是这四个人吗?”
伊义下了车,扒拉开口罩,给自己灌了一口酒。
这家伙竟然也是个喜欢酒后驾车的家伙。
苏夏从门口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点头说:“嗯,暂时是这四个人。”
“暂时?”
“以后可能还有上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