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还有人没死，只不过个个带伤。

那五十多个研究员，在此前的几轮火炮覆盖中死得只剩十多个。

有人的半个身体被压在滚落的巨石下，鲜血染红了土地。

“啊……啊……妈妈，妈妈……”

他痛得不断哀嚎，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在痛苦与绝望中崩溃地喊出妈妈。

还有人运气比较好，受伤很轻，躲在弹坑里瑟瑟发抖，心里默念着“炮弹不会落在同一个弹坑”之类的话。

而那一百多个人类士兵同样只剩十多个还活着，死去的大多连尸体都不完整了。

他们抱着武器，躲藏在无数石块后面，每个人脸色都惨白无比。

“不要开枪！”

忽然有人大喊，并且从石头后面伸出了用衣服布料撕扯成的白色旗帜。

风一吹，那破烂的白旗飘来飘去，显得滑稽且可笑。

“别开枪啊，大家都是人族！”

“我们不能自相残杀！”

“我们投降……”

石块堆后面传来了接二连三的声音，又有几支滑稽的白旗被举了起来。

这些士兵的信心已经被无数炮火轰成了碎渣，连一点反抗的勇气都没有，有人甚至被吓得尿失禁了。

他们几乎都是在两族战争结束后，以人族臣服阵营的身份加入废甲城成为士兵的，根本没经历过大的战争，顶多跟着机械族战士去围剿过一些反抗军的驻地，打的全都是顺风局。

这次惨遭袭击，连敌人都看不到在哪儿，身旁的朋友就一个个死去，他们大多崩溃了。

“我们也不想的，我们只是为了混口饭吃，不成为士兵连饭都吃不饱啊……”

他们躲在石头后面苦苦哀求。

可莫征等人却看到了地上其余士兵的尸体，认出了尸体上那熟悉的徽章。

这里的士兵，也曾参与上次对北风组织的围剿。

“是你们！”莫征怒发冲冠，“你们杀了我的朋友，屠戮我的同胞，还想让我放过你们？”

“不……我们是被逼的……”

“拿起你们的武器，像个战士一样战死！”

莫征怒吼，他至今还记得那些该死的士兵狞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