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新鲜呐,他认识你是谁啊?跟你讲什么义气?”李奎勇撇着嘴。
“那不看我也得看你面子吧,他还找你吃肉呢。”
“那是言哥照顾我,我们家人多,我是老大,不能跟小的抢食儿吧?不过我也帮他跑跑腿,他票不够用,我去帮着换换。”
李奎勇拍了拍钟跃民的肩膀,感受着呢子大衣的触感,“别说,这呢子大衣就是好,行了,天都要黑了,你赶紧回吧,星期六我一准儿跟言哥过去。”
“成,那我先走了,咱们周六见。”
钟于民应了声,骑上自行车走远了。
李奎勇转身进了院里,闪过影壁,跨过二门子,奔着东厢房过去,跟母亲照了个面,说了去对门王言家里吃晚饭。
这就不停留的又出了门,到了对面的西厢房。
只见靠着南边的那一间,一根铁皮管子从门框上穿出来,咕咚咚的冒着黑烟。在靠南的空地上,堆放着不少的木头,以及各种的工具,弄着塑料布遮盖着。
房子的门也没关,王言才生了炉子,正在那弄着大勺刷锅呢。
“言哥,我来我来。”李奎勇懂事儿的上前去,弄着水一丝不苟的刷锅。
王言则是洗了手,拿了一颗蔫白菜扒外面的枯叶,在案板上剁了内里还有几分嫩的菜叶,弄着刀片着白菜邦。
“刚才我跟跃民还说咱们俩不打不相识呢,结果这小子还不信。”
“信不信的,就那么回事儿。”王言笑呵呵的说道,“以前也没听你念叨有这么个人啊。”
“人家是高干子弟,要不是以前跟我一个学校上了两年,我们哥俩都不可能认识。那高干子弟一个个什么德行?眼睛都长在天上,好像是他们打天下一样,忒能装了。不过这钟跃民还不错,至少没有看不起咱们贫下中农。”
王言好笑的说道:“你们家确实是人多点儿,可你妈是职工,再加上你爸的抚恤,也不少了。这话要是说出去,农民兄弟得把你吊起来打。”
“那不也还是吃不饱嘛。”李奎勇嘿嘿笑。
“说偏了,那没有看不起,这钟跃民怎么早不来找你呢?两年了,我这还是头一回听说这么个事儿。”
“玩不到一块儿去啊。”李奎勇说道,“人家部队大院自然有一帮兄弟。”
“现在没有了?”
“肯定有啊,但是他爸进去了,在大院里,这进去的和没进去的,自然也要分帮了。”
“这是落魄了,想起来你这么个朋友了。”
李奎勇想了想,随即摇头:“倒也不能这么说,部队大院离咱们这也不近,没什么事儿他也不值当跑这么老远。”
王言摇头一笑,没有再打击他的积极性。
别管老兵还是顽主,都是流氓。不上不下的小流氓团伙,跟几十年后的问题青年一样,就是好体力,能走、能跑的,活动范围并不小。
何况现在娱乐活动不多,没那么多的灯红酒绿,除了一些标志性的地点,就是满大街的出溜,正经的胡同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