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正和程煜听罢,对视一眼,顿时惊觉,这果然是个很好的思路,否则野狗是如何这么快就把尸体啃咬成那副样子,的确不太好解释。
“除了这些,当然还要观察那些被野狗啃咬过的部分,有没有人为下刀子的痕迹,狗么,毕竟是畜生,它们不可能完全按照人的心意去咬,如果真如我猜测的那般,仔细观察的话,总能发现点儿不同寻常的迹象的。若是如此,那么被人为破坏的躯体部位就尤为的重要,遇到内行,仅从那些被破坏的部位也能大致猜出凶手为什么要破坏那些部位,以及那些部位原本有些什么,继而确定这两具尸体的身份。”
程煜点着头,说:“而一旦有所发现,其实也就可以彻底确认,这俩人绝非死于互殴,而是还有至少第三人。那人便是凶手。”
张春升也并未感到太大的意外,只是看了看程煜,心想这小子果然还是有点儿东西的。
“哎哟,张大哥,你这么一说,我都没心思吃饭喝酒了,恨不能生出翅膀马上飞到义庄去。”曹正这绝对是一本正经的在胡诌。
程煜根本不给曹正装勤勉的机会,直接拆穿他:“那你去吧,这酒什么时候都能喝,饭也什么时候都能吃。你先去查案,我继续喝酒。”
“程头儿,你别介啊……”曹正见程煜丝毫不给面子,不禁也有些尴尬。
张春升自然知道这是二人关系极好的表现,于是笑着说:“倒也不用急于一时,毕竟尸体现在在义庄,义庄本就有值夜的乡民,你们两个衙门肯定也都有人留守,迟些早些,这尸体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曹正这才说:“既然张大哥都说不急,那我还是陪张大哥和赵大哥喝完这顿酒再去。”
程煜翻了个白眼,又抬起脚,不过这次却是踹在曹正股下的圆凳上,曹正差点儿连带着摔个屁股墩。
验尸就这么点东西,张春升自然也给不出太多的建议,只是告诉程煜,接下去案情有什么线索增加,如果没有头绪的话,也可以去鱼铺子那边寻他,他若是能帮得上忙一定会帮。
程煜当然是拱手谢过,少不得又跟赵春生喝了两碗酒。
此时,桌上的软兜是早就吃的干干净净了,甚至就连垫底的胡葱(即现在的洋葱),都被吃得干干净净。
安福儿也把螃蟹端了上来,一只只通红的身体,看起来倒是除了狰狞之外也有几分让人食欲大增的样子。
因为程煜此前说过,赵守卫忍不住就拿了一只螃蟹在手,却横看竖看不得下手,压根儿不知道该怎么处置这玩意儿。
程煜见状,笑呵呵的也拿过一只螃蟹,指着其腹部说:“老赵啊,吃水蟹这事儿,你得问我。你知道,这水蟹子怎么分公母么?”
赵守卫哪懂这个,使劲儿摇头。
程煜告诉他:“你看我手里这只,肚脐处是半圆形的,这就是母蟹,腹中有黄。而你手里那只,则是公蟹,腹中有膏。”
旁边,王雨燕也感到好奇,不禁问道:“那到底是黄好吃还是膏好吃?”
赵守卫直接将手里的螃蟹扔回碗里,又挑了一只圆脐的母蟹,说:“想知道哪种好吃,你看程头儿手里拿的是哪种就知道了。这贼厮,肯定挑好的。”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
程煜拨开螃蟹的圆脐,将其撕下,赵守卫有样学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