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颇具神秘感的女人。
阿依凝用手稍微搭在额前,至于伊露丝话里提到的那点,工匠们对罗维的态度大概是很复杂的,既认同他一定程度上起到的作用,又怀疑这家伙真的算是和他们一边的吗。
给人一种想表达感激但又无从开口的感觉吧。
“别松懈了,”一旁有名望很高的工匠收回视线说道,“这只是第一步,超负荷运作导致我们现在的矿钻尽数报废,光是搬运和重新组装都要花半天时间,今晚继续给我加把劲!”
在附近的工匠们不禁耸了耸肩,为了打响这一战,他们早就做好连续几天不合眼的准备,倒也没有觉得抱怨。
反而,这种亲手重新握住的感觉,有种时隔数十年再度重铸这座城市历史的使命感。
只要无冠城还没倒,那一切都来得及。
“我去问问还有没有无眠咖啡。”一名工匠说道,众人也打算各自去找缓解疲劳的法子,如果计划顺利,等新设备换上他们就要着重对主体进行拆除了。
“哦对了。”
在离开前,有人好奇打断了一句。
“魔导兵器喷水到底是个什么原理?”
对于这个问题,在场的工匠没一个回答得上来的,最后只能摇摇头各忙各的去了。
从旁听着这些工匠的对话,阿依凝捂着额头摇了摇。
“能把事情做得这么惊天动地的同时还能被无视,也只有伱了。”她透着视线看向罗维说道。
“可别,”罗维不甚在意地耸耸肩,“都说了是马库斯干的了,他现在不还在那吗。”
自从马库斯从天而降,这位三级神便一直守在那里,魔导铜酸一桶又一桶地往那送。
最开始是喷水,导致无冠城及其北郊都发了一场大水灾,狮苑军在城里救灾疏散忙得焦头烂额。再后来伴着兵器的颤抖,断断续续滋出粗壮的水柱,时不时就有工作中的工匠和冒险家猝不及防被滋一脸,有时甚至连人都给冲走了。
到现在,魔导兵器已经开始冒着白色的浆汁鼓泡泡了。
很难想象那是种什么状态。
想到那些知情的各国国王、种族领袖都不得不汗颜直视这一幕,这锅倒也不完全算白背。
“我们在路边也站了很久了,”阿依凝拿他没办法地说道,“专门搬了一张桌子总不是为了在这里看露意睡觉吧。”
自从今早来到铁桶岭,一整个上午他们还真就只是无所事事四处看看,简直坐实了观光团的名号,她都分不清这家伙有时说的话究竟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而在他们面前一张特意搬来的平角木桌上,一身华彩盛装的歪魔晾着肚皮躺在那里,时不时用手抓挠两下,美美地睡着太阳觉,连兵器拆除的声音都吵不醒她。
这家伙到处睡觉。
平时也是,一旦惬意来了管它是哪里,二话不说往那一躺,地板上、房顶上、浴室里,甚至莎耶的脖子上,第一次遇见她就是在古神的天空堡垒上睡大觉。
“那你想看什么?”罗维好奇问道。
“看什么……”阿依凝不解看着他,“都这种时候了,我们不应该确定一下到时候从哪个位置配合作战吗?”
炎热在她的额头留下了细细的汗珠,但面色如平湖般沉静的东方少女给人一种心静自然凉的感觉,看着她像是看着一块凉冰一般,反而让人觉得天气也不是那么热了。
薇弥尔在这时候转了过来,她也戴了教会的连帽斗篷遮阳,金发和蓝白色金纹兜帽相得益彰。
“那个……”她有些犹豫地看着阿依凝,“我们应该是不会直接参战。”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