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深一贯挺括的西装皱巴巴的，袖口处还有破碎，他的头发也有点乱，却有一种落拓的美感。
洛乔一只驻足了一瞬，就提着水壶打算离开了。
她看顾知深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路人一样，平静而陌生。
顾知深差点溢出喉咙的话，忽然就卡住了。
他看着洛乔一走远，有一种握沙的感觉，握得越紧，掌心的沙越少……就像是她对自己的感情在迅速流逝一样。
顾知深下意识追上去，他声音带着沙哑地喊，“乔乔。”
洛乔一没有像之前一样生气，而是转身，用一种对待路人的寻常口气问，“你有什么事情吗？”
“我们之间，一定要这样吗？”顾知深手指在不经意间，轻轻颤了一下。
明明今天回来之前，她还坐在民宿餐桌的对面，因为他做的饭菜美味可口而雀跃着。
为什么才一个下午过去，他们就成了陌生人。
洛乔一听得眼头一酸。
她不是冷血动物，喜欢他那么多年，做不到一刀两断不动心，不动乱。
可她若回头一步，病房里躺着的奶奶又算什么？
她把心口翻涌的情绪压了下去，眉眼淡淡的，“顾知深，就这样吧，你护着你的人，我护着我的，挺好的。”
“裴钰我已经送进局子里了。”顾知深轻声道，“后续的事情，我也会处理好。”
洛乔一点点头，“那恭喜你，总算做了一件好事。宋襄如果是因为奶奶受的伤，后续的事情我会负责。不管怎样，谢谢你们。”
顾知深很希望洛乔一跟自己生气，哪怕骂他，打他，也证明她还是在意自己的。
可她只是神色清冷地转身，一步一步的远离了他。
直到病房门被关上，顾知深才猛然醒来一样。
他望着隔绝了自己和洛乔一的白色木门，喉咙发硬。
这道门，成了他们之间无法跨过的鸿沟。
洛乔一回到病房，发了好一会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