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是在十五岁时,沈洪福在去县城的汽车上被人偷了钱包,戒指也恰好放在其中……结果这小偷在三天后手握钱包晕倒在海神庙门口,浑身湿透瑟瑟发抖,他不断呕出海水,被折磨得半死不活。
……
无论怎么看,月猇海神都是一位控制欲极强、严苛且凶残的神祗。
在沈洪福尝试了食指和中指都卡住失败后,他往无名指上戴的动作骤停,愈发觉得这是什么新型套路。
“你的魂魄尽归我所有”这句话也非常可疑,像是极重的、无法逃离的约束。
见他犹豫不决、思前想后的样子,月猇不禁眯起眼睛揶揄。
『沈洪福,你总是在该精明的时候犯傻,该犯傻的时候精明。』
『现在没闲工夫陪你闹别扭,我先去解决一个人。』
沈洪福猜到祂是要去解决那个对他下拘魂制魄的法师,小声嘟囔着,“行不行呀祖宗,能打的赢吗?不行就算了,我怕你没了,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怎么办?”
他的关心是好的,说这句话的出发点也是好的,但还是别出发了。月猇刚刚抬手面向大海,听完这句话后眉头越皱越紧。
『不会让你守寡的。』
“守……?什么啊?!你在胡说什么呀!”沈洪福急得直跺脚,“我跟你说正经的。”
空间坍塌雾霭流转,月猇的脸与颈泛起层层苍白鳞片,龙角似雕篆精美,祂朝着幽碧天宇伸出手,狂笑如银月般盛气凌人——游魂与烟尘、坟茔与荒骨、波涛与巨潮,光芒之海齐齐听祂号令,声势之大就连空间都为他所扭曲,撕裂。
视域最后残留的瞬间,沈洪福似乎看见了残破空间内漆黑的法坛……海面上的太阳白得很,月猇回头对他说了一句什么话,似一束火焰,白日幻梦的火焰。
70
沈洪福缓缓睁开双眼,他似乎躺在沙发上,首先映入眸中的是海岛晴空写满担心的脸,她手里捏着的湿纸巾上全是血。
“齐天道长,他醒了!鼻血也没继续流了,太好了。”
“来了来了!让我看看。”齐天扑过来时,已经戴上了闾山派的红色头巾跟发冠,他身批法袍脚踏法鞋,红灿灿的可谓全副武装。
“瞳孔是对的,魂回来了……福,能听见我说话吗,能听见就吱一声。”
“吱吱吱。”沈洪福感觉自己的舌头还没完全利索。
“太好了,你没事就好。”齐天紧紧抱着沈洪福不敢撒手,就差满地打滚又哭又闹,“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我可怎么活啊!”
“哈哈,就算为了你我也不能死啊。”沈洪福笑着说。
“哈什么哈啊,亏你还笑得出来……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摸鱼了,一定要好好修行。”
“哈哈哈,你的祖师爷、师公、师父、师兄听到一定会感谢我的。”
他扶着齐天坐起身,却发现自己右手无名指上赫然戴着那枚龙鳞戒,用左手试了试,卡得死死的根本取不下来。
“这个戒指怎么……?”